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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没有秦鱼,世人也都知道蔺珩是无心的,他不会为任何人施舍同情跟不忍。
只是出现了一个秦鱼,世人以为会有转机。
然而没有。
蔺珩依旧是蔺珩。
“其实我好像也不意外他会杀秦鱼,毕竟不是关于权势的斗争,而是关于生死的战争。”
上闻雅致抵着脸颊,神色冷静,轻飘飘来了一句:“爹,月咏那厮,我准备杀了。”
其实抓到自己丈夫也好些天了,上闻雅致耐着心撬了一些消息,但命还吊着,眼下看到这样一幕,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嗯。”上闻遐迩淡淡应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女儿对那人无心,只是到底还念着此人曾对她的一片痴心,在想着是否要了结已背叛的人。
可惜,痴心终究为负累,人心会变。
变贪,变憎,变欲。
“既是战争。”
“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不要手软。”
上闻遐迩忠告自己的女儿。
上闻雅致一眼扫过已经走远了的蔺珩,又转移目光,看着那燃烧坍塌的宿心庭。
“我在想,蔺珩一直是蔺珩,秦鱼也终究是秦鱼,这两人可能一直都没变过。”
所以没有转机。
有时候这就是夫妻。
上闻遐迩袖摆挥荡,双手别在身后,沉沉叹气:“只是这天下间又有多少人知道秦鱼是谁呢?”
相府夫人?青煌山三小姐?还是那些似是而非不知深浅的各色易容身份?
“反正日后怕是无人敢在蔺珩面前提此人了。”
“走吧。”
权贵们看了一场狠辣卓绝的戏。
知帝王心之残酷。
也一如上闻遐迩所说,他连秦鱼都杀了,又有谁不能杀呢?
当日就有两家隐藏颇深的侯府被拉出来灭族了——因为对方跟远在东黄道的越太初联系了。
各家各府噤若寒蝉。
灭了两族后,蔺珩终于专心了。
苍东反军、魔宗跟东黄道...
管家恭送蔺珩离开后,转身看着坍塌后还在不断焚烧、仿佛要燃尽最后一滴火油的庭子,他垂下眼。
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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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河东道,玉河城之外沿着蜀东古道的偏远灵玉山中。
段流自打将越太初送到东皇道就回缥缈门了,他救越太初,可能家国情怀仅存一分,毕竟谁做帝王对他们而言也都只是帝王。
更多的是跟秦鱼的交易,还有三分是为秦鱼游说的理由。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蔺珩是迟早要对武林动手的。
山门演武台对着浩瀚云海,空气辽阔,气蕴山河。
此时叶笙刚练完剑,从竹海归来,见到站在演武台边沿望着天际的大师兄灵桓。
“其实就算是蔺珩要对武林动手,也未必会对我们缥缈门下杀手,师妹跟师傅冒这样大的险,我很担心。”
灵桓之前一直在外地,得知宗门大事的时候只悔恨不能替师妹担当,好在他们都安全归来了。
叶笙小灵桓五岁,从小一直跟在这个小哥哥后面,对他的尊崇仅次于自己师傅,但她自小也被当做宗门根基培养,也自有自己的思考能力,闻言后想了下,说:“可能师傅考虑的是——其实我们缥缈门就代表了半个武林,若是蔺珩有心整顿,第一是之前拥护越氏的天策阁,第二就是我们缥缈门。可是现在....”
可是什么呢?灵桓眉目微妙,思虑了下,“天策阁,蔺珩似乎还没有动。”
是啊,为什么还不动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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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时,塞外广道。
一批人骑快马疾奔,狼狈凶险,俨然在逃亡。
后面却有大批人马急追。
追杀!
逃亡的人之中,一个下属高声喊:“王爷,天策阁的人还在后面!”
甩不掉。
河图王转头看了一眼,看到远方滚滚尘眼中追赶的武林高手们。
他转过脸,面色肃冷。
“再一会,快出边疆了。”
是快出边疆了,前面就是边界石。
然后就在他们快到的时候,前方横插一列追兵。
河图王看到对方,脸色一变,紧急勒马,厉声高呼:“徐景川!我真没想到你作为天策阁的阁主,竟背弃我越氏,投靠蔺珩那厮!”
越氏残存的血脉不多了,河图王是仅存的近血亲王,他的处境自然很凶险,这一路一直被追杀。
估计如今也少有人知道追杀他的是不久前他们一起整饬武林要务的同伴。
天策阁。
它早已反了。
徐景川何等薄心之人,闻言回以一句,“也不是投靠。”
那是什么?
徐景川冷面凉声,“我本就是他一手培养放入天策阁的棋子之一,否则你以为凭着多年没落的天策阁武道能让我晋级宗师?”
他的实力在宗师里面也算是拔尖了。
就凭着天策阁那些固步自封的老东西?呵!
河图王脸色一变,咬牙切齿,“这就是你作为武林人的道义?”
因为被封锁前路,后面的人包抄过来,将河图王等人包围起来。
徐景川骑在马上,拉着缰绳瞧着河图王,似笑非笑:“道义?你一面与上闻家的上闻雅致交好,背地里越过她跟一心想夺她手中权势跟财富的月咏家之人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