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边一栋教学楼拐角小花园传出,道上两边也种了一些花树,最大的那一树名紫薇,紫薇花树好些年头了,盘根老木,枝头花瓣累累,姿态优美,花泽艳丽,正符合“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的描述。
那铃声就是从它边上小道传出来的,很快就被按下了,变成了说话的声音。
声音渐渐清晰,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音乐明明已经没了,但跑过的学生们却觉得这一切都带了背景音乐。
当她从花树下走出的时候,仿佛百花盛开后,万籁寂静。
非美得如仓央嘉措那样诗情画意灵魂隽彻,亦非亦舒那通达人间烟火的袅袅美好。
她苍白,纤立,眉宇纤细,不说话的时候,像是要被岁月执笔沾墨书写山水的白纸,亦像是和风夏日里慵懒透过缝隙照来的一缕白光。
干净,宁静,遗世独立,但她的眼仿佛可以千变万化容纳万千的幽谷,轻易一瞥来时,隔绝青春年少,规避成年龌蹉,就那么浅浅淡淡地锁住你。
然后她放下手机,笑了。
“温小奚。“
”你的鞋带又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