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眯到三更养足精神,这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直奔李记老店。
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动,这才从白天就选好的隐蔽地方,跳上墙头只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
商队规模太大,又有江湖人相随,时迁也是非常谨慎。
他爬在墙头向里面观看,果然有人守夜。
但时迁可不会去偷商队马车里面的货物,杜昱等领头人身上的细软才是他的目标。
趁着守人打盹的功夫,时迁窜进院子,几下就跳到了客栈的屋顶上面。
白天踩盘子的时候他就发现几位领头的住在中间的两间天字号房间。
他蹑手蹑脚的在房上行走,很快就来到中间的屋子。
轻轻的从屋顶跳下,时迁用手粘着唾沫洇开窗棂纸,一只眼睛向里面观看。
头一间房内,三条大汉正在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一个比着一个在那里大声打鼾。
时迁摇摇头,看来自己的目标就在旁边的房间了。
相同的手法,时迁看见这个房间里有两人,正是白天见到衣着最光鲜的。
其中一位躺在床上大睡,另一位在椅子上靠着,看情形也睡得很死。
时迁艺高人胆大,轻轻走到门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拨弄门闩。
不多时门闩脱落,时迁眼疾手快一把握住,轻轻的放在一边。
这时他才走进屋内,摸向史进白天所带的包裹。
毫无悬念的得手,时迁捏了捏里面似乎是几个银锭。
他随手就把包裹斜肩系在自己身上。
要是这货没那么贪心,得手之后就走,史进和杜昱估计都不知道东西是怎么没的。
可时迁一转身的功夫,发现杜昱左手腕上带着的一块腕表。
那东西他从没见过,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要不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
时迁毫无声响的来到杜昱身后,蹲在椅子侧面伸手去够杜昱手腕上的腕表。
也是他倒霉,以为这东西就跟手镯一样能够撸下来。
时迁弄了两下没撸下来,有点着急,手上就不自觉的加了一点力气。
杜昱今天本就没喝多少酒,睡在椅子上又很难受,一直就没睡的很死。
刚开始他确实没有察觉屋里进人了,时迁开始撸他手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做梦,等第二次动的时候他就惊醒了。
杜昱还是装作毫无知觉,但已经察觉到那人就在自己身侧。
直到时迁第三次动作加力的时候,杜昱猛然一翻手腕“嘭”的一下,反抓住时迁手腕用力往怀里一带。同时立刻起身,右手挥动沙包大的拳头猛的向那人面门砸去。
时迁冷不防被人抓住手腕,当时就知道不好,想要挣脱却发现那人力量奇大,刚要用匕首去刺,却见眼前一个拳头直奔面门。仓惶之下一低头,却不想拳头来得太快正中他的脑门,时迁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也得说,杜昱被改造后的身体力量足、反应速度快,这一拳又快又狠一击建功。
被他击中之人一声闷哼昏死过去,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史进一下就被惊醒了。
扑棱一下起身,看到杜昱的手里提着一个人。
史进问道:“哥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杜昱说道:“大郎,我没事。倒是这厮可别被我打死了。”
史进睡意全无,立刻起身点上蜡烛。
二人这才仔细观察被打晕的毛贼。
只见这人身材瘦削,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普通,但两撇八字胡却十分有性格。
不过这时比较惨,脑门上面被杜昱打的地方鼓起一个大包,正在向青紫色转变。
杜昱看着这货身上系的包裹说道:“呦,还真是个有本事的。摸进来偷了大郎的包裹咱们一点都没察觉到。”
史进上前把包裹解下扔到床边,又伸手在时迁身上摸了摸,说道:“哥哥,你看。”
杜昱见史进从时迁身上一连摸出三个钱袋,里面是些零零碎碎的银豆子。
史进说道:“这个人像是个惯偷,钱袋明显不是一个人的。”
杜昱说道:“还是个有本事的飞贼,要不是贪我的宝贝咱们还真抓不到他。”
史进说道:“哥哥,也幸好他是来偷,否则咱们都被他在睡梦中取了性命。看来咱们以后要多加防范。”
杜昱点头,然后说道:“大郎咱们该怎么处置他,这里可比不得抱犊山,杀人会有人报官的。”
史进说道:“要不,把他捆上塞到箱子里,明天咱们走时一并带着,然后再寻个没人的地方挖坑埋了。”
杜昱想想说道:“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州府附近能低调行事就低调。”
说罢,二人也不惊动店家。叫来守夜的喽兵,七手八脚把时迁捆个结结实实,秘密的塞进一口大箱子里。
经此一事,二人再无睡意。索性合衣坐在桌前闲聊。
第二天,陈达等人醒来,众人洗漱吃饭,重新把货物装车结清店钱,一路向东继续前行。
杜昱和史进看了看地图,还是决定绕开州府继续走集镇。
很快,他们就转出官道,进入乡野。
接近晌午,他们驱车走出五十多里。
杜昱一声令下,众人休息,开始埋锅煮面。
史进走上前说道:“哥哥,我看这里风景不错,做那飞贼的老家刚刚好。”
陈达问道:“大郎,什么飞贼?”
杜昱说道:“昨天一个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