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所有的画都突然间不见了呢?
明明之前都还需要他把桃木盒子上的封印解开,画上的神使才能出来。为何现在……都不用到他们的地界上,画就全部消失了呢?
“封印弱了,这里的封印还有九歌上的封印都变弱了。”莫语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释道。
“变弱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弱了呢?”祝尹疑惑地喃喃道。
“之前湘君说,这里的封印是钟山君和巫山桃灼共同设下的。你人在这里,那么还有谁能触动封印呢?”莫语说道。
“你是说桃灼先生?”祝尹蹙眉道,“这个节骨眼上,他为何突然要把浮生城结界弱化呢?”
“复活……”莫语说道。
“复活?他要复活莫来的四叔公?”
莫语点了点头,道:“我费尽心思来浮生城,是因为桃灼说这里有我想知道的过往。而他所求的,是让我父亲复活。我们都憎恨莫家,因为我们所爱之人和深爱我们的人都是因为莫家而死的。他欺瞒我,让我与他同仇敌忾,让我在复仇的深渊里越陷越深,让我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是在惩罚莫家,他就这么看着我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地折磨着自己至亲之人……他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浮生城!他始终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事实上他暗中埋下种种伏笔,引导着我们帮他找齐九歌。”
是啊,所以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金寨的彼岸楼。
二十年前适时出现,救了金景明和金泽森。
莫来去巫山寻得了开启河伯封印的珠子。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很早很早就设下了这个局。
“如今他把结界消弱为的是能以血肉之身进浮生城吧?”祝尹说道,“我们要抓紧了!”
说罢,他作势就要往黄河之中跳。
“还是我来吧!”莫语拉住他说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该死的!”
祝尹摇了摇头,道:“即便你死了,那河伯也不见得会打开大门让我走。我既然是烛九阴的转世,死了大不了变回烛九阴……倘若真能变回烛九阴,一切应该会变得更简单。”
说罢,他纵身跳下黄河,瞬间被急流卷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水流太急了,根本由不得他动弹。祝尹憋着气,试图摆动手脚。却发现,强大的水压让他连身体都稳不住。
“烛阴……烛阴……”
耳边响起了莫来的声音,忽远忽近的,让他想抓,却抓不住。
“烛阴,烛阴……”
“哎,醒一醒,醒一醒,你快醒一醒……!”有谁在他耳边说话,聒噪的厉害。
祝尹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手背打在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上。
“哎哟……”
祝尹猛然坐起身来,一旁的年轻人捂着脑袋看不清他的容貌。
“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年轻人站起身,气鼓鼓地说道。
迎着阳光,祝尹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这说话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巫咸……”祝尹轻生唤道。
那人微微一怔,撇了撇嘴,说道:“大哥,你认错人了吧?我姓莫,名轩。不叫什么巫咸。”
祝尹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心酸,眼前的人,终究还是把他忘了。
经过几百年的轮回转世,他终究是失了前世的记忆。
他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此时此刻充满了戒备和疑惑。他的嘴角没有挂着他熟悉的笑容。他的脚步在慢慢后退,离他越来越远……
烛阴突然想起来,巫咸第一次明显开始出现记忆缺失的时候的事。
他摸着白河的脑袋,问他:“烛阴,这是你养的白鹿吗?好生温顺啊!”
那一刻,白河眼睛里沮丧失落呼之欲出。
后来,白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述他们之间的故事。
“原来如此啊,我竟然都记不得了。”巫咸苦涩地笑了笑。
白河扯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说道:“没关系的,我会一遍遍给你讲,讲到你想起来为止。”
怎么可能想起来呢?那是他此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你即便对他说上千万遍,他也只能当作故事去听,而无法成为他的回忆。
“烛阴,某一天我可能也会把你忘了。”
烛阴没有说话,他走遍了四海八荒寻找神药试图帮巫咸恢复记忆。可是收效甚微,巫咸一次次地转世,看他的眼神也一次次的陌生。
他抬头看着巫咸冰冷的眼神,一时间如鲠在喉,心如刀绞。
西王母的三足金乌,体内有一颗金丹,服食了那金丹凡人即可成半仙。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一路冲进了蓬莱仙境。他来势汹汹,周身都是杀意。西王母还没来得及询问他来此处作何。只见他擒住了那三足金乌,一把利刀当即没入了金乌的腹中。
周遭的一切事物突然都静止了,西王母大惊失色,惊恐至狰狞的面容如凝固了一般。
“你可知水玉之中蕴含乾坤,若给你一次反转的机会。你会作何选择?”河伯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祝尹低头一看,他手里的哪是什么三足金乌,分明是一颗莹洁晶光的碧色水玉。
“从这里开始,你还有回头的余地。你想回去吗?”河伯低声问道。
祝尹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过去的事不容后悔,我现在只想往前看。”
“呵,不愧是钟山君!”河伯冷哼了一声,“可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