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阻止他恢复原身呢?”莫语看着脸上红色龙鳞越来越多的祝尹,一脸担忧的问道。
腓腓想了片刻,说道:“你不是会巫法之术吗?你想个办法让他怀里的那个冒牌货现出原形来。钟山君应该是被他刺激到了,所以原神才会莫名其妙地觉醒。”
莫语点了点头,道:“你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给我留几分钟就行了。”
腓腓应下,灵机一动,问道:“哎,你有没有药丸或者药瓶之类的东西啊?”
莫语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打开包,拿出几个小药瓶。
腓腓挑了一个小白瓷瓶,对他说道:“你躲到暗处,悄悄靠近那冒牌货。我现在去引开钟山君。”
说罢,两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钟山君,你别难过了。”腓腓冲祝尹喊道。
祝尹双眼赤红,嘴角隐隐有血迹,红色的龙鳞已经长了满了半边脸。
腓腓知道他的理智快消耗殆尽了。
“钟山君,你想不想救他?”腓腓喊道。
祝尹看着她,眼睛里慢慢燃起了希望。
腓腓见他已经上钩,便将手里的药瓶晃了晃,说道:“这里面存放的是盘古精血,可以聚天地间生之气以补生灵耗损的生之力。”
祝尹在听到盘古精血四字的时候,表情就已大变。腓腓知道他明白她话中之意,话音刚落便往外跑去。
祝尹见她拿着药瓶跑了,也顾不得其他,轻轻把莫来的尸身放在地上。就像一阵风似地追了过去。
一旁在暗处的莫语偷偷抹了一把汗,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祝尹的身体机能变强了。这腓腓也真是够胆大包天的,盘古精血可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神物。若是被祝尹抓住识破,她怕是小命难保。
那躺在地上冒牌货似乎戏瘾还没消,这会子都没人了,还躺那儿装死呢。
莫语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跟前,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完全没有反应。他掏出一枚纸符,蹲下身子就要往他的额头贴。
就在此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刚刚还毫无反应的人,此刻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的眼珠只剩下眼白,脸上的皮肤像缺水已久,干裂来了的土地一样沟壑纵横。
莫语心中冷笑了一下:怕就怕你不是僵尸,既然你是,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厢紧紧追着腓腓不松的祝尹,出了那山洞之后,时而清醒,时而又完全没了理智。
他站在烈日之下,周围的空气燥热难耐。眼前满是碎石黄土的山谷,突然黑烟滚滚,阴云密布。随之而来的还有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嘶吼声,刀枪剑戟碰撞出来的声音……
上古,逐鹿山前。
旌旗林立,甲胄如刀,有寒风猎猎席卷而来。数万黑甲武士列阵而立,阵前尸骨累累,血流成河。
一个银甲将军身型瘦削高大,浑身浴血,背负锁链,单膝跪地,双肩异兽似虎似狗,狰狞中仿佛带着吞天气焰。
前方不远处凌空置一高台,倨立着一个高大威猛的黄金武士,正手握剑柄,怒目圆瞪,身周祥云异兽若隐若现。
“嬴勾,你不听号令!部族十万精锐尽毁,可知何罪?”他的语调高亢,响彻四野。
“吾王,嬴勾损兵折将,不求宽恕。然而路遇地陷深渊,本不应继续前行。而神使强令我族兵士腾越以耗损幽冥之火,此乃草菅人命!臣不得已才违逆号令!”
阶下言辞切切,字字句句,铿锵激昂。
“休得胡言!明明是你争功陷阵,致使将士喋血!如今大败,欲推卸责任,冤枉于我,其心当诛!”神使反驳道。
黄金甲下,面孔坚毅,目中有精光闪烁。轩辕剑拔鞘而出,金甲人步下台阶。
冰冷的剑峰对准了他的胸膛,金甲人双目中精光迸裂,冷冷地问道:“以你一人之命抵你部族余孽性命,如何?”
台下跪地之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金甲人犹豫不定,手中轩辕剑微微轻颤。
“吾王,莫要再犹豫!此人不除,何以安稳军心?”神使说道。
金甲之下,人族之主,目光中有双瞳流转,低头转过身去,抬起前臂向后挥出。
银甲将军仰面飞出,又重重摔在地上。
“念你征战连年,死罪可免,冥海黄泉,万年镇守,准你携带神链,去吧!”
银甲欲待再言,周边黑衣甲士涌出,叉起重又跪地的高大身影,那身影仿佛要说什么,又恶狠狠的低下头,紧闭双眼极速离去。
数万甲士无言,营外狂风大起。
押解嬴勾的车架一路西行,所经之处路边白骨累累,妖魔肆虐,车架入石门山,横跨阴世幽泉,车架过后,山口天幕拉起。
冥河昏暗,浊浪滔天,天雷闪烁而下。
带队武士抱拳,道:“嬴将军,冥海不尽,黄泉不枯,不得复出,你可知?
嬴勾跪地,低头不言。乱发之中,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丝碧绿血色闪烁其间。
车架远去,石门落下,嬴勾转身。冥海阴泉激荡,阴寒之气袭来,孤魂野鬼,冥冥糜音,恐惧哀嚎。
银甲武士双肩微抖,锁链金光大作,直刺苍穹:“愿我人族,万载无忧。”
巨大的声音穿透黑色大地,冥河生灵摄服。
一日,犼的魂魄似有意无意的飘到了黄泉。赢勾毫不犹豫的出手,欲击杀其魂魄。
怎奈犼的神力远非赢勾之力能比。其残魂强入赢勾体内,赢勾用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