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其中一人身穿黑色僧袍,却满脸油光,四肢壮硕,荤腥之气扑面而来;另一人却正好相反,身着麻衣僧袍,像是一个正常僧人,立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
黑袍大汉此时对着身前的步元显瓮声瓮气的说道:“面前的可是这马邑镇的主事?”。
步元显此时已经收好经书,起身上前,有些怒气的对着面前的大汉答道:“在下正是这堡内堡主,不知二位道长来我马邑堡是来买马还是闹事?”。说罢,剑眉一收,瞪向黑袍大汉。
“步堡主见谅,这憨货不识大体初入佛会,连无分的优婆塞都算不上,还请堡主见谅”,见步元显有气,旁边的麻衣僧止住欲要上前的黑衣大汉,对着步元显这般说道,“我二人奉大明王智慧佛佛旨,特来并州开设道场,招纳会员。这里有当今天子皇后贾菩萨的手谕,还请步堡主过目”。
步元显见这僧人颇懂礼数,便不再为难,接过盒子里的告示。步元显看罢,将这告示原封不动的又交还给了麻衣僧人。
“道长见谅,我这堡里多是塞外之人,堡内诸户人家都是这北地目不识丁之人”,“这告示上所说的‘泥洹(n)会’我看就不用劳烦道长在我们这苦寒之地设立了。二位道长请回吧”。说着,步元显伸手便请二人离开。
眼见步元显不想合作,麻衣僧人也渐生怒气。眼神示意了一下黑袍汉子。“好你个不识好歹的蛮子,连贾菩萨的旨意都敢违背?不让你见识见识我泥洹会的厉害,你怕是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吧”,说着,黑袍大汉便向前踏出数步,举手便来,一掌劈向身前的步元显。步元显当前一挥左臂,登时钳住大汉劈来的手臂,提息运气,向前迈出一步。只听步元显一声“剑去”刚喝出口,黑袍大汉便飞身后退,右手已然垂下。
麻衣僧人见势不妙,后悔之际刚想阻止大汉出招,便见一道黑影砸来。麻衣僧人运气凝掌,堪堪将大汉稳住。黑袍大汉此时已稳住身形,咬着牙让麻衣僧人帮其接上右臂。
麻衣僧人此时不敢大意,匆忙接好手臂后,便起身大量着面前的步元显。他本以为此次并州之行不会有太多波澜,连过五郡,虽也有不服之人与他们作对,但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本想着这最后一郡也定是这般,谁料这雁门郡内居然还真的让自己碰上了高手。
麻衣僧人此时郑重的注视着步元显,沉声道:“恕小僧眼拙,不知步堡主出身名门,功力深厚,还望步堡主海涵”,“小僧慧见斗胆向步堡主请教一番,还望不吝赐教”。
慧见说罢,褪去僧袍,露出僧衣,爪似螣蛇,上下翻飞,直冲步元显心窝。步元显见这和尚似乎不易对付,疾步退后,避过这一抓。趁势又想钳住对方右臂,慧见赶忙运爪为掌,掌掌对拍,双方不分彼此。有斗了数十招,眼见双方更是赤手空拳斗的难舍难分。慧见率先停手,抱怨道“这堂内太窄,不便施展”,便邀步元显去校场再比;步元显初得剑经又碰上这不大不小的对手,也道打的不痛快。
后院校场,慧见持棍,步元显持槊,两人手中武器相对,各守着场内一方。
慧见率先提棍,周身劲力抖动,手腕运转白蜡棍,一式长蛇出洞便将手中软棍送向步元显胸前;步元显当即握紧马槊枪头一定,止住了蛇头前进的动作,两人内劲遍布棍身,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马槊软中带劲,直劈的慧见双手发麻。慧见见步元显兵器更胜自己一筹,一击将二人劲势分开,抽身后退。步元显正打的爽快,眼见对方抽身离开,也不急着抢攻,比武较量讲求以武会友,今日怕是碰着“好友”了。
步元显只见对面的慧见并未打算束手就擒。只见慧见将已不堪重负的软棍丢在一旁,双手握拳,收紧胸腹,拳势已成。慧见轻轻向前一踢,周身内力爆发开来。“步堡主,这北地的软棍比不上我洛阳城的裂石棍,就让小僧以佛拳请教高招”。
步元显一愣,心中随即一喜,道:“道长既然还有高招,在下乐意奉陪,不胜欣喜,请(嗯儿)”。步元显不愿仗势欺人,随即也撤下手中马槊。运起《侍剑诀》,准备迎战,但就在运转内力至右手经脉之时,步元显陡感手中一沉,但此刻自己手中空无一物却哪来的沉重之感?随着侍剑诀心法不停地运转着,此刻步元显才意识到,侍剑诀、侍剑诀,既可侍金铁之剑,亦可侍自身内力为剑,随着侍剑诀心法不断运转,右手中剑意沸腾,隐隐有些癫狂。
慧见看向已将马槊弃下的步元显,心中生出一丝钦佩,自己踏遍并州六郡,哪一个将军、校尉不是见缝插针,溜须拍马。稍有反抗的也只是被狠狠教训一顿之后,便俯首听旨。
眼见步元显周身内力越发强劲,慧见亦是全力运转起泥洹经文。泥洹经文随内力运转,渐生拳意。“佛怒狮子拳”,只听慧见一声短呼,随拳而至的还有伴随泥洹经文发出的狮子吼,只见慧见的双拳仿若两头金鬃雄狮,扑面而来。
步元显右手中的剑意已然沸腾难平,眼见慧见双拳袭来,便顺势将右手内力轰出,剑意随着内力终于找到了出路。泥洹经内力撞上侍剑诀内力,两者犹如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