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佥左右瞥了瞥悄声说了些什么,潘治点了点头消失在远处。
大汉军营的篝火升腾,对面的江东大营里却一片寂静。
唐咨看着眼前的两名士卒,其中一名士卒是潘治的亲兵,唐咨一眼就认了出来,另一个则有点眼生,应该是那傅佥身边之人。
上下打量了一番,唐咨才轻描淡写的询问道:“你们俩出来,那王训就一点怀疑都没有?”
那亲兵一抱拳回答道:“回将军,我家将军与傅将军商量过了,以向丁锐回报的名义将我们俩派出,当时那个姓王的说了,让我们过了今晚再走,还是傅将军说的,军情似火不能有任何的耽误才让我们俩得以脱身。”
唐咨呵呵一笑将密信放到书案上,猛地大声呼喝道:“来人,把这两个人拖出去砍了。”
亲兵一愣,随即胸脯一挺喝道:“将军,我是潘将军的亲兵,转奉的也是将军的命令,凭什么砍我。”
另一个士卒则噗通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道:“将军,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们安排我跟着来的,将军饶命啊。”
唐咨认真的看了看,再次爆发出大笑道:“小小的诈降偷营之计,怎么能骗的过我,先拉下去严加看管,以后擒住了那两个叛贼,一起砍。”
一群士卒拖拽着俩人消失在大帐之外,唐咨的表情瞬间的凝固了起来。偏将薛绩拱手道:“将军,您是如何判断出来的,万一两位将军传回的消息属实,咱们就痛失一个建立大功的机会了。”
“宣恭啊,中间的疑点太多了,本将不得不小心处置,那傅佥……”
薛绩急切的说道:“将军,末将以为您这是多虑了。我军现在凯哥四奏,西蜀在交州已经是苟延残喘,而那潘治又是出身江东世家,他会在这个时候投降西蜀?再说那傅佥,虽说是个降将,那也是为形势所迫,吕岱将军能安排他前来,一定是经过了详细的观察确认。”
“傅佥虽有兵符信件,也不能证明他系吕将军派遣。去年丁锐能把大都督和全琮将军击溃,今年大败吕将军也不是不可能。一旦吕将军被俘,取得将军兵符还不容易麽。”
“呃,将军,末将只是在想,如今大吴各处建功,咱们如果没有一些像样的功劳,日后在江东会……”
唐咨拍了拍薛绩的肩膀说道:“这些年宣恭跟着我受苦了,在人家的屋檐之下,我不得不小心谨慎。”
“将军,之前得到的战报,我军进展顺利,吕岱将军用兵周密,被那丁锐击败有可能,但绝不可能被生擒。由此推断,傅佥之降还是可以确认的。今天,由他和潘治联手递回的消息,应该也是可以确信的,请将军明察。”
“嗯。”唐咨审慎的思考了一番道:“跟我去大牢一趟,看看那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大牢内。
“我跟着潘将军这么多年,啥事没见过,小子,这次都是因为你才会引起将军的怀疑,要不然哪有这些事儿。”
“那个大哥啊,俺也不想这样,跟着你来还不都是潘将军安排的。”
“这个唐咨一直跟我家将军不和,看来这场功劳是没有了,可惜。”
“立功不立功的俺不多想,等两位将军回来证明俺没干坏事,就行。”
“你瞧你那点出息,像咱们这些人出身不好,要想在咱们大吴出人头地,不建立些大功就没有可能。可惜这次的功劳泡汤了,日后我家将军一定会埋怨这个姓唐的,哼。”
“大哥啊,你快小点声吧,要是被人家听到再把咱们一刀砍了,还到哪儿去见将军啊。”
大牢外,唐咨和薛绩对视了一眼,呵呵,如此大功手到擒来。
蒋琬意识到事态的眼中,手指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良久,双目间露出精芒,一份计划已经在心中制定。再次拿起纸笔,迅快的书写了一封书信,折好了之后密封了起来。
看了看一旁的陈飞,蒋琬沉静的说道:“此信务必悄悄的送达伯言都督处,不可让其他人发现。”
陈飞双手接过书信,轻声应诺道:“首相放心,末将这就寻人前往。”
蒋琬目送着陈飞走出了房门,微微一扼腕自责道:“当初陛下要安排特战队随行我没有同意,今天看来,是我之过也。”
朱崖,遂溪。
唐咨一身戎装的立大帐正中,眼神冷厉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大都督的将令毋庸置疑,但是原因却让唐咨疑虑丛生。
大吴攻取了麊泠成功截断了西蜀的后路,肃清朱崖的残敌被无可厚非,但不知道这次大都督是怎么想的,怎么派了一个西蜀的降将前来助阵呢。
傅佥谦恭的媚笑道:“将军,末将初来乍到,有些规矩还不是很懂,如果末将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军提点一二。”
唐咨心中泛起了同病相怜,这位的表现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刚投降的那会儿,整个大吴除了吕岱将军,其他人都是带着有色的眼睛来看自己,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咱们这样的。
傅佥看到唐咨的表情阴晴不定,心中也有些犹豫不决。临来之前,丁将军再三的嘱咐,唐咨控制着遂溪要冲,还有五千固守在徐闻,王训腹背受敌之下无法采取任何的动作,只能在遂溪与唐咨相持。
以最小的代价打通遂溪通道,是解决朱崖问题的关键,因此,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决不能与唐咨产生矛盾。
“大都督的计划如何安排,嗯,伯雄将军是否清楚。”唐咨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