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长叹一声,自感儿子仅仅是口述的手段都是如此的狠毒!他必会这么做!就像在从南方返程之际遭遇的哥特兰人巡逻船,这小子就发明了“跷跷板”,以这种新奇手段处死了俘虏以祭海神。
奥托又想到一些事,心中有着犹豫:“那个叫西格法斯特的家伙,他按照哥特兰人的习俗埋葬了我们的战士,这种人可以给予干净利落的斩杀,或者是饶他一条命。现在你要拿此人兑换赎金,将他放回去,他是否又会指挥新的军队反击呢?即便那人的双手被割断了,但指挥军队需要的是头脑。”
“此人仍是一个威胁,果然不能留。”阿里克说着狠话,显然他对索要赎金之事并不重视。
一个俘虏的生杀大权都在胜利者手里,内心里格伦德是希望自己的旧金主西格法斯特死掉。他有自己的小九九,所谓此人真的被换了回去,就在维斯比里宣传诸如“丹麦佣兵背刺”之事,对自己的名誉实在不利。
格伦德也不满于罗斯公爵的说法,这便特别说明:“大人,西格法斯特,并没有下令埋葬你们战死者的尸体。”
“你说什么?”奥托自觉听到了非常荒谬的话。
格伦德故意放大了声音,他需要在场的罗斯人顶级贵族都知晓他们所重视的哥特兰人的顶级贵族是什么嘴脸。
“西格法斯特是狂妄之徒,正如你们割断了他的手筋,这个家伙就在这片地带,以同样的手段对待你们的伤兵。西格法斯特扬言要慢慢杀死罗斯人,他也是这么做的。他看着罗斯战士流血非常快乐,这些事我不能容忍。我刺死了你们受伤的人,结局他们的痛苦,为此西格法斯特暴跳如雷。”
话说到此处,奥托等人已经惊得浑身颤抖。
留里克觉得此事有点蹊跷,他狐疑的看着格伦德,揣测此人是故意如此贬低他的旧主子。显然,此人还有话说。
“西格法斯特要把所有的罗斯战士尸体暴尸荒野。是我!带着兄弟们收敛你们的死尸,并未他们堆积了一座土冢。所以埋葬罗斯战士的冢,与其他的并不同。”
“你!你是说,是你埋葬了那些战士?!”暴怒中的奥托喘着粗气逼问之,这气势吓得格伦德几近躺倒。
阿里克愤然站起,猛然拔出钢剑咆哮道:“把那个蠢货做成血鹰!我现在就去!”
他转身要走,便被得了奥托眼神示意的哈罗左森一把拉住。
“男孩,你得冷静!”
“不要叫我男孩!哈罗左森,我是一名战士,我就是要为兄弟们处死这个恶人。”
和阿里克暴怒截然相反的是,留里克依旧保持着冷静。奥托本也是暴怒的,好在五十年的人生阅历,已经将他磨炼得足够稳重。
留里克刻意看着格伦德:“丹麦人,我们已经饶了你们的命,这是向奥丁发过誓的。你犯不着汇报这些时间给自己标榜功绩,也犯不着给你的旧主子泼脏水。”
此话实为格伦德始料未及的,他本以为罗斯人会全体愤怒,眼前的这位留里克真的与众不同。
格伦德急忙拍打着胸膛发誓:“我说的都是事实,敢有一个谬误,当被惊雷劈死。这就是我们所经历的是,那个西格法斯特,他不是战士,只是一个自负的商人。他不尊重战士,就更不会尊重死者。现在,奥丁派来他的勇士讨伐这个狂人。”
后面的话语显然是真的奉承,再看看父兄愤怒的情绪,留里克稍稍一想,倘若这些消息散布全军,那还索要什么赎金呢?愤怒的战士会立刻围住那个俘虏,接着一人一口将之生啖,甚至不留一点骨头渣子。
留里克闭眼想了一下,他在脑海里修改了自己设想的索要赎金计划。
他缓缓睁开眼,以军事指挥者的身份发号施令:“我们必须拿到赎金!”
阿里克席地而坐,他右臂搭在剑柄上,呲着牙摇头:“我更乐意把他做血鹰。哎,我刚刚还阻止行刑,我为何跑得那么快,还不如看着兄弟们砍了那人的脑袋。”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不过这个男人必须死。阿里克,现在听听我的计划吧……”
就在这一宿,留里克勒令格伦德去休息,实则就是将其支开。
很快各个旗队的旗队长,以及部分的重要人员,皆被召集到这一篝火处。
作为军事长官的留里克,定下了所谓的决战之地——桥村。
昔日的桥村已经化作一片焦土,但本地是被大规模开发过的。大量的树林被砍伐,野草疯长适合牧羊,也有的区域种上了燕麦。
这里存在能容纳上万人决战的开阔地,那么罗斯人就犯不着全军翻越土丘,再在维斯比城市前列阵进攻。
留里克最懂得罗斯军的实力,乃至是一些可见的劣势。
如今的罗斯大军俨然成了强调陆权的陆军,三千名战士聚集一起,说着的也是三种语言,这一切都在挑战指挥官的组织力,以及士兵的执行力。
如果全军翻越土丘布阵决战呢?那么队伍就必然在翻山时变得拖拖拉拉,届时大军到处都是破绽,倘若被敌人偷袭就麻烦了。
最关键的还是罗斯大军所接受的都是为平地作战之训练,只有在足够大的开阔地,才能发挥罗斯军的实力。届时长矛阵、剑盾手包抄、弓弩手及扭力弹弓射击,乃至重甲战士的搏杀,必须在平摊开阔地发挥最优效果。
许多人想到大军快速歼灭了五百名敌人,未来的决战何必循规蹈矩。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