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人带着钱箱撤离,他们很快回到了土丘之顶。
和自己的手下的热烈情绪向左的是,留里克对于拿到“赎金”没有任何的喜悦。
“怎么了?我的兄弟,你是走路累了闷闷不乐?”阿里克的笑容带着放肆,他使劲推推留里克又倡言:“他们果然是一群懦夫,我就怕他们不敢来决战。”
“那就从了你的打算,我军翻越或是绕过土丘,直扑维斯比。”留里克随口说。
“哦,那我还是希望他们派人来,我要一口气消灭他们,让兄弟们占有他们的女人。”
留里克无所谓堂兄这些说辞,他知道兵者诡道也,也意识到兵者国之大事也的真实意义。
这是赌上罗斯部族一切的乾坤一掷,看似集结出了一支庞大的军队,但对于这支军队,失败就是一切的终结,而付出很大伤亡代价取得惨胜,这一结果也就比失败好上一点。
留里克自诩比阿里克更加清醒,或者说更加的谨慎。
莫看取得了许多先期的胜利,倘若因此就骄傲自满成了骄兵,是否会在决战吃大亏呢?
“阿里克!”留里克想到一些事,急忙叫住堂兄。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我们回去后,关于钱的事情千万别声张。”
“什么?为什么?!我们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如何不让兄弟们都知道呢?大家高兴一下岂不是很好?!”
“恰恰相反。”留里克闭上眼定了定神:“我们回去后不公开展示钱币的事,我将公开宣布维斯比人的卑鄙无耻。”
“这是干什么?”
“告诉兄弟们咱们被敌人骗了!我们放走了俘虏,他们扔下箱子就走,结果那些箱子里全是泥土。”说到这里,留里克又想到一招:“回去后我们立刻一出银币,就地塞进泥土,再当众展示。”
阿里克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得可谓是一介弑杀的莽夫,他无法悟出老弟的这些计谋,只好不耻问个究竟。
“哎,我就是要让兄弟们愤怒!阿里克,愤怒会带来勇气。罗斯人、诺夫哥罗德人、科文人,我们队伍里的所有人都被敌人骗了,这样大家就都有了杀死敌人的理由,会无所顾忌。阿里克,对于欺骗你的人,你想怎么办?”
直到这时候阿里克终于意识到这是老弟鼓舞士气的手段,便有放肆笑道:“当然是砍掉骗子的脑袋。”
“那就继续走吧。我要留下一些人做眼线,再堆积一些树枝。土丘下还有一些干牛粪,搜集一些放在柴堆上。”
“你又有何计划?”
“因为燃烧的牛粪会产生明显的浓烟。当我们的眼线看到敌人大举行动了,便点燃柴堆,兄弟们就站起来准备迎战!敌人抵达我们预定的战场仍需一段时间,这样当他们抵达所面对的,就是准备妥当的我军。”
老弟的确有着“被奥丁赐予的智慧”,他明显对未来的决战有着清晰的洞察力,甚至能预言敌人的进攻,从而做出部署。阿里克除了赞叹就只剩下无条件配合了。
有十人留在土丘之上,他们视力极好、个个善于战斗,也善于在枯黄灌木丛中掩藏自己。他们开始积极堆积柴堆,谨慎保管易燃的火绒,双眼则凝视着西方的维斯比。
留里克、阿里克带着胜利的队伍回到了营地,这时的时间还是十七日的傍晚时分。
见得兄弟们归来,忙于建设野战营寨忙碌一天的人们,他们多数只是远远看着挥手致意。
一些人无所谓身子的疲惫,高高兴兴的迎接归来的人们,却惊讶的得知归来者受骗了!
一路之上留里克与兄弟们串通一气,甚至是变节的丹麦人格伦德,也与大家一道到处说着:“我们被维斯比王骗了!没有钱币,只有沙土。”
消息很快传到了奥托的耳朵里,事情落得这样的结果,平复下狂躁的内心,奥托觉得那些哥特兰人既然背叛了联盟,再做些骗人的事也不稀奇。这件事仍需见到儿子、侄子后好好询问一番。
不久,留里克兄弟回到了公爵气的说,经过一各白天的挖土、插木头,罗斯人硬是掘土建成了一座半人高的环形矮墙,使得营地具备了不错的防风功能。可它分明不只是防风啊!倘若兄弟们继续掘土哪怕只达到一人高的程度,等于说罗斯人修筑了一座堡垒。
敌军乍现,让他们大举进攻堡垒也是好事。这样罗斯军就能利用地利优势,从高处持续发射箭矢制造伤害。
甚至是将营地改造成有多个凸角的星堡。
念头一闪而过,留里克自知自己分明可以这样做,但根据现实并不必要。
哪个统帅会愚蠢到让亟待决战的兄弟们,在大战的前一天因坚持于土木修造弄得一个个身心俱疲?再说罗斯军的实力绝非劣势,就犯不着依靠星堡的防御属性弥补不足。
但大军的营地仍是实质上的战术高地,罗斯军的远程火力有理由利用这一优势。
留里克、阿里克,二人坐在公爵大帐中,此刻各旗队的队长齐聚于此。
瞧着阵势,留里克不是来述职,分明就是整个军队的军官聚在一起召开战前会议。
见得儿子、侄儿平安无恙,奥托长舒一口气:“你们一回来,军中就在传言你们被敌人骗了。他们没给钱?别放在欣赏,哥特兰人是叛徒,叛徒的许诺不可信。”
留里克平静着脸摇摇头,接着招呼站在户外抬箱子的人陆续进帐篷,卸下箱子就立刻撤走。
奥托眯着眼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