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长住。没人能赶走你们。”

他们走过大殿,沿着一排战士与弓手的雕像前进。“这些都是诸神的战士。”马里奥僧侣介绍说,“他们为神作战,无数年后也能享受尊重与朝拜。”

李察一言不发,不作评论。他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引发争执,进而燃起怒火。“这些都是沙漠武士?”炼金术士感到寂静圣所越发不像是虔诚的修道院,而是培养战士的勇士教团,一个培养狂热宗教武装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寂静圣所里到底有多少沙漠武士听从红袍僧侣的指令。黑曜石啊,他不禁想到。

“他们都是圣武士。”马里奥僧侣解释道。

在祭礼上亚希伯恩僧侣说过这个词。“圣武士?”

“真正被诸神认可的勇士。”僧侣说,“然而,寂静圣所已无人得享荣誉,布兰迪克本有机会获此殊荣,但的信仰发生了动摇。他还需要长时间的磨砺。”

因为老妪的蛊惑。李察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位是圣武士卡修玛,”马里奥僧侣指着一个戴着斗篷,腰挎弯刀的男性战士介绍道。“他也曾是寂静圣所的一员。后来加入了圣殿军团,参加了那场旷日持久的战役。”

诸神陨落之战。李察知道对方提及的那段历史。但他紧闭嘴巴,作为诸神的信徒,他们一定不想听到它的名字。“我们称呼它为火流星战争。”倒也形象,李察心想,诸神的陨落正是由仿佛世界末日般铺天盖地的火流星之雨拉开序幕的。“卡修玛被赋予了神力,他杀死了一头恶魔领主,并且全身而退……”

僧侣说起历史滔滔不绝,然而李察并不想听他的夸耀。他熟知那段历史,知道那场战役的失败得失,虽然无人清楚前因后果,但他了解的远比一家之言的诸神僧侣更多。诸神陨落之战里,诸神根本无法抵挡炼金术士,法师与恶魔的联合大军,他们节节败退,被一一格杀。灵魂被拖入深渊,成为恶魔的食量。这些他怎么不说呢。

穿过吹拂微风的过道,周围忽然热闹起来,当然是相比之前而言。好些灰袍僧侣在忙碌着,几名年长的男孩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李察看见了布兰迪克,他全副武装,背着长柄斧,眼神凌厉地监督着男孩们的工作。

莫非……“有谁来拜访吗?”李察问。

“自称客人的家伙,讨厌鬼和自大狂。”马里奥僧侣一连用了好几个贬义的形容词。“总之我不想见到他们。但他们找上了门来。寂静圣所……也得屈服世俗。”他叹息了一声。

炼金术士百思不得其解。“那么,为什么叫上我?”

“叛徒处处都有。”他简短地说。

“我是席里斯郡的子爵阿诺德科。这位是泰勒斯爵士,来自哈蒙代尔。”

李察随意鞠了一躬,一边打量面前的两位客人。他们穿着镶银钉扣的舒适皮甲,裹着刺着金边的防范风沙的斗篷,左肩有菱形徽记。他有点惊讶,这个标记太显然,让人不安。

从始至终板着脸的亚希伯恩察觉到了他的讶异。“这些身份高贵的绅士,”他漫不经心地说,身子在那把王座般的扶手椅上寻找更舒服的坐姿。他依然保持着战士的姿态,显得尤为不适应这种言辞交锋的场合。李察如此认为。“效命于席里斯郡的巴顿公爵。”

“是亲王。”较为年轻的泰勒斯爵士断然纠正道,饱含敌意的灰色眼睛盯着红袍僧侣。肌肉在那张黑炭般的脸上仿佛蠕虫一样攀爬。“巴顿亲王。”

“别在头衔和细节上浪费时间了。”亚希伯恩讥讽地笑了笑,“想当初,只有皇家贵胄才会被称作亲王,如今看来已经不是这么回事了。随随便便哪个家伙也能给自己冠上亲王的名号。反正国王们俱无实权,你们中是谁给他加冕了吗?”

“国王们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秃头!”

布兰迪克的右手摸了摸冰凉的斧面。“闭上你的臭嘴吧,别忘了你是在同谁讲话。”

亚希伯恩抬手制止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称呼是没错。”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还是来谈谈诸位客人为何大驾光临圣所吧。你知道的,李察,外面的流沙之路,可不是人人都识得方向的。”

“他们火眼金睛。”炼金术士随意地说,坐在椅子上打着呵欠。他想睡觉了。

“我想你弄错了。”红袍僧侣冷冷地评论道,“他们可是受人指派。而另一位,我从不认为那种家伙会前来朝拜诸神,有谁替你们指路,嗯?你们的沉默代表默认。我会好好查查,看看究竟是谁接受了巴顿公爵的贿赂,或是些别的东西。在某些家伙眼中,金钱无所不能。”

“你竟敢污蔑亲王殿下?”泰勒斯大喊道,他把斗篷甩向后面,露出那件黄铜镶边的雕花皮甲,“你胆敢质疑统治者的权威?”

“是公爵,不是亲王。”李察善意的提醒对方。他没见过巴顿公爵,不能做出更完善的评论,但是显然,他认为有这种属下的人,很难成为奥柏伦亲王那种人。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安静!”亚希伯恩叱喝一声,两眼眯起缝来,“声音放低些,小心点儿,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我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那爵士踏前一步。较为年长的子爵阿诺德科紧紧抓住他的手肘。泰勒斯用力抽出胳膊,“我的话代表亲王殿下,代表此地的领主大人的意愿!院子里有我们带来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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