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希伯恩僧侣?”
“马里奥僧侣,看好他们。”亚希伯恩告诉对方,“这是我和他,我们两人之间的战斗。”火焰炙烤着他们。“李察,你们看着就好,除非我死了,否则轮不到你出手。”
“我的老师,您对自己还是有那么强大的自信。”布兰迪克往前两步,向亚希伯恩逼近。“但是您真以为您能胜过我吗?”
“试过才知道。”亚希伯恩面露浅笑,“我们试过才知道,布兰迪克。”
“那就来呀!”布兰迪克大喊。
然而亚希伯恩面色沉静如水,丝毫不为所动。“来呀!”布兰迪克再度大喊。前者微微蹲着身体,握住弯刀,双目平静的似是不是在进行生死的举动,而仅是一场殊为平淡的演出。“你还在等待什么?”沙漠武士丧失的理智影响了他的情绪。他不再冷静。
亚希伯恩忽然往前迈出一步,布兰迪克立即绷紧了身体。但是转眼间,前者又收了回去,好似从未移动过。他小心地控制着步伐,双腿交替移动,绕了一个半圆。他一脚踏前,然后又退开一步,他始终处于布兰迪克的攻击范围之外。每一步都在试图,都在引诱,他就像是耐心的猎手,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他真是佣兵?”罗茜惊讶地低呼。
李察觉得他不像是一名佣兵,更像是一位战术大师。
他的脚步迷惑了布兰迪克,更加让李察觉得眼花缭乱,他几乎看不请对方的轨迹,摸不着他的打算,更加无法预知他的下一步。靠着时快时慢的移动速度,亚希伯恩成功让布兰迪克的耐心耗尽,并且使得他越发显得狂躁。
“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布兰迪克紧咬牙关,怒意充盈的大声喊叫,“你不是打算清理门户吗?那就来呀!别磨磨蹭蹭!这不像你,我的老师!”
“这也不像你,布兰迪克。”亚希伯恩仿佛弓起身子的猎豹,弯刀反射火光,在僧侣的控制下刺向布兰迪克的眼睛。“耐心,以及等待,你已经彻底遗忘了,布兰迪克,输的是你。”
“那就来啊!”他敞开胸膛。
亚希伯恩飞快往前三步,然后强行刹住脚,后者的斧头贴着他的前额擦过。“拙劣的骗局。”他又一次拉开距离。“就像欺骗你的女人,只有你自己信以为真。”
“闭嘴!”布兰迪克暴怒道,“她不容你的诋毁!”
“真相我们迟早会知道。”亚希伯恩平静地说,“但显然你不会知道了。”
“是吗?”布兰迪克狞笑着举起长柄巨斧,“注定死在这里的不会是我。”他微微一蹲,随后毫无预兆地跳了起来,发动攻击。亚希伯恩甚至没有举刀格挡,只是轻巧地一个半旋,躲开了这一招。沙漠武士的攻势大开大合,李察耳边响起斧头破风声。红袍僧侣脚尖轻点,避开了布兰迪克一连串的攻击,并且跳向一旁,再度拉开距离戒备。
“他变了。”即使是罗茜也瞧出来了。
李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沙漠武士全力出手,每一招都是不留余地的劈斩,全然摒弃了防御,他的破绽就在斧刃的旋风之中,显而易见,就像是一块块诱人的奶酪,就放在客厅的餐桌上面,任人品尝。“骑士先生,你有多大把握?”
“一半对一半。”骑士无意识地摩挲着剑身,浑身颤动着,仿佛蠢蠢欲动的野兽。火光映照之下,他的脸部扭曲着,甚过布兰迪克,仿佛有圣甲虫在他的脸皮底下爬行。他的目光充满痛苦,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吼声。他这是怎么了?李察心中涌起不安。
在高台上,燃烧中的诸神彷佛穿着颜色多变的烈焰长袍,由红转橙再变黄,放射出漂亮的光芒。李察很怀疑石刻的雕像为何会如木炭般燃烧,或是这火里有某些魔力?少女张开双臂,嘴巴里喷出火舌。烈焰舔舐|着圣母的面颊,仿佛在与她亲吻。火焰斗篷取代了隐秘女士的面纱,一把匕首轻佻地剥下她的衣衫,露出一颗光秃秃的脑袋。皮革握把上火焰跃动。李察看着盗贼的手指纠结缠绕,逐渐焦黑,终至剥落,成了亮红的炭火。
刺鼻的烟尘令他们连连咳嗽,然而战斗中的两人却不受丝毫影响。布兰迪克攻势如潮,斧头仿佛旋风将亚希伯恩笼罩。斧头一下又一下地挥出,然而每一击都落在了空处,每一击都只差毫厘,这让沙漠武士再也无法按捺的焦躁,他不住谩骂——
“还手啊,老家伙!你的骨头生锈了吗?连格挡都不敢了吗?”他再无尊师重道的模样,就像一个陌生人,一个将世间礼节视若无物的强盗,一个……恶魔。“还是说,你的身体软弱到就像陶罐,一触即碎?”他嘲弄,进攻,但仍无成效。
亚希伯恩后撤一步,右脚迈向一旁,虚晃一枪又撤回原地,往左边躲闪。弯刀握在掌中,仿佛蓄势待发的毒蛇,富有耐心的猎蛛。“你是在试图激怒我?”僧侣面色沉静如水,“我在你的年纪也同你一样冲动,只知一味进攻,这让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显然……”他弯腰躲过劈来的斧头,弯刀往前刺了半分,又飞快地收了回去。他仍在压迫他的弟子,李察意识到。“你吃的苦头还不够——”他忽然飞快地一拳挥出,正中布兰迪克的肘窝。后者闷哼一声,在震惊中连连后退。
“为什么不用刀刃?”沙漠武士眯着眼睛盯住了亚希伯恩。
“对付一个只剩野兽本能的家伙,用不着它。”亚希伯恩把弯刀插在了腰带上,将一双肉掌架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