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士跃上了高台,一步跨上了炼金术士面前的桌子。他声嘶力竭的大叫着,一张恐怖至极的脸上破破烂烂的伤口就像无数张长满利齿的嘴巴。面具下的眼睛透着如此浓烈的恨意和暴怒。那股恶意让炼金术士感到心惊肉跳。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炼金术士甚至没来得及拔出剑,他无法控制地向后倒去。
李察狼狈地就地一滚,新衣裳上沾满了粘稠的汤汤水水。角斗士的拳头擦着他的耳朵砸在红砖石上,飞溅起来的碎屑打在他的脸颊上,一阵灼热般的疼痛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士兵们高喊保护亲王,抓着长戟从两旁跳上高台。他们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唤回了好些贵族青年的神志。女魔法师娇弱的姿态一定是迷惑了他们,让他们奋不顾身地一边叫喊“保护神使小姐”,一边无所畏惧地冲了上来,仿佛这样就能让女魔法师回心转意选择他们一般。
然而角斗士直接一把抢过了士兵手中的长戟,并顺势将其送进了那名士兵的的腹部。士兵惨叫着倒下,角斗士暴喝一声,竟抓着长戟将士兵举了起来,把挂在上面的士兵当做了大锤,抡圆了砸到一片试图阻拦他的家伙。他大笑着,把长戟投掷了出去。士兵撞到了一片来不及避闪的家伙,长戟透体而出,又把另一个士兵钉在了地上。长戟的木杆仍在颤抖不已。
所有人都为角斗士的强悍震慑,他们惧怕得踌躇不前。
角斗士冷笑着活动手腕,扭着脖子,他死死盯着拔出长剑的炼金术士,手指着他,一字一句地冷声说道,“我要你死!”
“那就来啊,白痴。”他擦去脸上的汤汤水水,冲角斗士吼道,“别废话了,来啊。”
“迟早的事儿,白魔鬼。”角斗士冷笑着,“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李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对死人的名字不敢兴趣——”
一个年轻贵族试图从角斗士的背后悄悄接近他,手里抓着一把短剑。但还没等他靠近,角斗士就发现了他,狞笑着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扭断了他的手腕,夺过短剑。年轻贵族大声惨叫起来。
“别叫,给老子安静下来。”角斗士说。他稍一用力,贵族的惨叫就变成了呜咽,窒息让他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前者用残忍的视线扫过围住他的士兵。“滚远点,你们这群蛀虫。”他不屑地说,“这是我和白魔鬼之间的事儿,阻挡我的人统统去死。”说着,他暴虐地把那柄短剑塞进了那贵族的喉咙,然后随意地把后者扔到了一旁。“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是最直接的恐吓。贵族们几乎吓破了胆。李察听见爱若拉不屑的冷哼。不过他本就没打算依靠这些碍手碍脚、缩头缩脑的蠢货。
“你就看着吗?”他斜着眼睛扫过女魔法师的淡金色眼睛,“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你终于肯承认了。”爱若拉的眉毛好似月牙般弯了起来。“我真高兴。但是……他说了,这是你们间的事儿。我还是别打扰你们男人之间了结恩怨了。”
炼金术士对此嗤之以鼻,她什么时候把这些事分的这么清楚了?她就是想看到出丑,想等着他去求她,李察清楚地认识到,说不定她还会在暗中给对方施予援手。“那你就管好自己的嘴巴,”他警告对方,“别说什么别人听不懂的话。”
“否则呢?”
“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在另一边,陆月舞向他打着手势,她持剑从角斗士的身后包抄。她隐藏得很好,躲在人群当中迂回前进。角斗士应当发现不了她。但他毫无预兆地转过身,一双包含恨意的眼睛紧紧盯住了措手不及的女剑手。
“那边的白魔鬼小妞,别想藏了。”他嚣张地喊道,“你也得死。”
“爱若拉!”李察高叫道。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砍向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你就这么想看着我死吗?”
“怎么了?”她装着傻,无辜地看着他,“我什么也没做。”
空气里涤荡的魔力莫非都是他的错觉?“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察冷笑着,“别痴心妄想了,就算我死掉也不会求你一句。”
短暂地沉默之后,女魔法师盯着他开了口,“炼金术士,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
她觉得操控别人,看别人臣服于她会给她无边的满足快感吗?贬低他人就会让她收获喜悦吗?“那得问你自己。”李察说,“好好问问你的自己在想着什么,而你又在盘算什么吧。爱若拉,不是所有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面,每一个人都会像傀儡一样任你摆布。”
女魔法师冷眼瞧着他,寒冰般的话语从她的面纱下面传了出来。“炼金术士,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你空虚了,”他不屑地说,“我用手指也能满足你。但是我怕你的那里也藏着利刃。”
魔力在他的耳旁汇聚成漩涡,仿佛困兽般咆哮。“我会记住你对我的侮辱。”
李察对此视而不见,“可是,我有说错吗?”
当然没错。所以那个角斗士好像收到指令般径直朝他扑了过来。“你要死,白魔鬼!”他眼中的仇恨仿佛也混杂着女魔法师对他的憎恶。
李察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