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妮安塔轻轻点了点头。

“高兴点。”学士小姐笑了笑,“得像个表演者那样,得瞒过所有人,知道吗?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她低下头,轻轻在妮安塔的嘴边吻了一下。“我们会带你离开这儿的。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一个人都不会有事。”

“鲁宾,你还要出去?”码头上,鲁宾的好友不停地劝说他,对方死命拉拽着绳索。“你知道海上有什么东西。你不要命了吗?”

“瓦尔克,放开。”鲁宾放开渔网去抢夺套在木桩的绳圈。“放开,我没办法再熬下去了。我必须得出海。”

“我不会放开的。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去送死吗?”瓦尔克大声说道。码头上空空荡荡的,热闹的场景一去不复返。偶尔有几个在自己的渔船边犹豫踌躇的渔民听见瓦尔克的叫喊都用悲切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同鲁宾一模一样的挣扎。“我做不到!”瓦尔克死也不松手。

“那你就当做今天没看见我。”

“这怎么可能?”瓦尔克苦苦哀求着,“你会死呀,鲁宾。”

鲁宾使劲一扯,夺过了绳索。“我只知道我再不出海我和我的老婆、我的孩子都会饿死!”他无助地叫喊着,“你说,我该怎么做?天杀的,那个女人除了要求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不停地找我们索要这样,索要那样!我们呢?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已经快饿死了——”

“鲁宾!”瓦尔克大声高叫,试图盖过他的音量。前者心惊胆战地左右看了看,惶惶不安。“嘘,小声点,至少别在这里说。”

鲁宾恼怒地跺了一脚,渔船不停地摇晃。“你看看吧,反正也是死。”他低声地说,“被吊起来刺杀,或者被海怪吃掉!我还不如死在海上!”

“总之,别去了,鲁宾。”瓦尔克苦苦哀求,“你要是死了,你的老婆,你的孩子,她们怎么办?没了你,她们要怎么活下去?”

鲁宾在收拾渔网的手停了下来。“我不知道,瓦尔克。”他垂着脑袋,悲伤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尽量不去想以后。那太遥远了。我现在只在想我们还有没有没有明天。”

“鲁宾,我家还有一些鱼干——我们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可是那之后呢?如果海怪还在海上呢?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一连串的反问让瓦尔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瓦尔克,你家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所以,你留着吧。我必须得去。”他抓起了船桨,用桨叶轻磕码头上挂着的橡胶垫,渔船开始慢慢驶离。

“鲁宾,你这个白痴!”瓦尔克愤怒地大叫。

渔船载着鲁宾,与瓦尔克的距离渐渐拉远。他垂下眼睛,对他说道,“瓦尔克,就我看来,活活饿死的人才是白痴。”

“你打定主意了?我拦不住你。但我会替你祈祷的。我等着你回来。”

“祈祷吧,瓦尔克,用力祈祷吧。”

“你在海上也应该为自己祈祷,鲁宾,不管是向谁。”

鲁宾抬起头看着晴朗无云的天空,太阳刚跳出海面,这是一个适合出海好天气,可是他的心里沉甸甸的,不安和绝望充满胸膛。唯有一股意志推动着他挥舞僵硬手臂,滑动船桨。还能向谁祈祷?诸神,那个丑陋的女人,还是海怪?没人能再庇佑他们。“替我祈祷吧,瓦尔克。”他说着,使出全身的劲挥动船桨。“我已经不记得祷词了。”

渔船渐渐远去。

在瓦尔克身后,渔民们统统抿嘴不言,但眼中的伤痛又多了一分。他们已经目送过太多人顽固地出海,最后却统统一去不复回。

当周围只剩下一片空荡开阔的海面的时候,鲁宾看着四周,心里的恐惧有如潮水般袭来,冲垮了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占据了他的胸膛。他的手脚在发颤,瘫坐在船上,连一个绳索上的活结也解不开。他几乎想要立即返回去!在他抓起船桨的时候,他将那股魔鬼般的冲动按压了下去。他得捕到鱼,他得带回食物,否则他们一家人都会饿死。和生存的本能比起来,恐惧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鲁宾深吸了一口气,他勉勉强强拖着渔网站了起来,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渔网洒了出去。渔网慢慢往水下沉去,趁着这一点空隙。鲁宾直起脊背,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正值中午,不是捕鱼的好时候,但是他仍然不住祈祷,寄希望于他洒下的第一网就会有大收获,然后他就能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周围一片死寂,每多呆一秒,鲁宾都觉得像是朝着死亡又迈进了一步。烈日在头顶高高挂着,然而他却在瑟瑟发抖。他死死盯着海面,感受着手里的分量,在心里不停说着“快点,快点”。恨不得马上就有一大群鱼钻进渔网。

漫长的等待几乎像是要了鲁宾的命。以至于当他的手里拽着的渔网变得沉甸甸的时候,他几乎差点被拉进海中。然而他的心情却因此变得好起来,他欢呼雀跃着,使劲拖拽渔网。鲁宾心道自己果然来对了,很久没人敢出海捕鱼了,鱼群又回来了,鱼又多了起来。他很快就能回去了。

渔网渐渐被他拽离水面,他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自己的收获。

鱼群翻滚出白色的水花,一片白色的鱼肚子显示出他今日获得了大丰收。鲁宾的脸上止不住笑意,他一边奋力拉起渔网,一边美滋滋地想着这样的大收获他应该怎么分配。能卖多少钱呢?他心里计算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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