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容不得妮安塔再迟疑。恐惧驱使着她不顾一切地拔掉瓶塞,把瓶子里面的液体一口吞了进去。

嘴巴里忽然弥漫出一股无法忍受的苦味。妮安塔忍不住趴了下去,发出阵阵干呕。但是直到她的泪水覆满脸颊,她什么也没能呕吐出来。那些液体仿佛都已渗透到了四肢百骸。她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然而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她感觉到血流加速,血管在她的皮肤下仿佛在同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共振,剧烈的震动,她吓得六神无主,它们就像是要爆裂般不断膨胀,在耳边突突直响。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以每秒上百次的频率剧烈跳动。她的神智变得模糊,眼前一片漆黑。她试图呼救,可是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东西,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就此死去的时候,所有的不适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统统消失无踪,不留丝毫痕迹。妮安塔怀疑之前的那种痛苦是她的错觉。然而她趴在地上,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浑身被冷水湿了个通透。她意识到那不是她的梦境。她以手撑地,奋力地试图重新坐起来。她担心那个男人突然醒来瞧见她这幅模样。尽管对方喝醉了,大概也会不以为意。

起身的时候,她又一次瞧见了自己的手。上面有从掌心贯穿到手背的伤口。可怕恐怖,并且像扭曲红色的蜈蚣。她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没人告诉她。她也从没问过。对于自己的过去,她有那么一点记忆,模糊的,仿佛是属于她的前生的记忆。

关于父母的那一部分她早已没了印象,尽管人们不断说她是金船伯爵的女儿,河间地的继承人,但她只能依稀能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但是记忆里的她实在太小,与现在相差太远,中间大片的空白她不知道如何去寻找。她知道,身边的每一个人大概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从他们闪烁的眼神,避让开的言语,转移掉的话题,她的心里明明白白。

他们都是为了我好。妮安塔一直都如此认为。因为别人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恶毒、仇视,恨不得剥她的皮,割她的肉,恨不得把她绑在火刑柱上面。他们用尽一切恶意的话语来指责咒骂她。他们说她曾是怪物,是专门引诱男人并杀死他们的恐怖夜魔女。

夜魔女?她对这个词既熟悉又陌生。

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好词。她摸了摸挂在胸口的楔形石,不禁害怕起来,若是自己摘下了它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变成她吗?如果我真的是夜魔女,那么丢掉的记忆会想起来吗?她不知道。越是思考下去她就越觉得害怕。炼金术士不肯告诉她的那些……一定是不好的东西。她忽然不想面对这些了,即使永远遗忘那些记忆,她也不想变成那样了。她害怕自己没办法面对曾经的自己。那个令人惧怕的夜魔女。

她垂下了握住楔形石的手。

时间已过深夜,外面的狂欢却正值**。透过敞开的高而狭窄的窗户,一缕缕闷热且湿润的海风裹挟着蜂蜜和烟尘的味道吹了进来,伴随着的还有鼎沸的人声。这真是一场盛大的庆典,火光照亮夜空,盖过皎洁月光。神殿上空更是烟火不停。比当日陷入火海的千湖之城更加壮美,就像是死亡的盛宴。

妮安塔哀叹一声,不禁想象在另一个房间里炼金术士会和那个女人如何度过。他们会一起观赏这些民众为他们的婚礼举行的华丽演出吗?还是现在已经……她不知道。她的目光落在房间里,死死盯着在扭来扭去的亲王,不敢睡觉。

然而睡魔终究还是造访了她。

她的眼皮打着架,仿佛有千斤般沉重。她的脑袋垂在胸口,一会睡一会醒。中途有片刻的清醒,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依旧是黑漆漆的夜空,然后她彻底支持不住,倒在床上酣睡过去。她实在是累坏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有沉重的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并且还在撕扯她的衣裙。恍惚中,她以为还身处梦境。但当那个鬼怪般的东西摸到她胸口的楔形石的时候,她一下子被惊醒了。她意识到这不是梦境,那也不是什么鬼怪!

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腋下,他的嘴巴里喷出阵阵恶心的酒臭。她大声尖叫起来。

“不,不要!”她奋力地挣扎,指甲在对方身上抓住道道血痕,双腿不断踢蹬。“滚开!”然而这似乎更加助长了对方的暴虐。对方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骑在了她的身上,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她泣不成声。“放开我。”她无助地哀求着。

“你是我的奴隶了,女人。”对方宣布。

她只能以泪水来对抗。

她只能寄希望于喝下去的药水能管用,然而楔形石仍挂在她的脖子上,抑制了药效。她不禁后悔自己一时的大意。然后,男人俯了下来。油腻腻的身体紧紧贴住了她的身体,她恶心得几乎呕吐出来,在那双肥腻的手再一次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尖利地叫出了声,但是紧接着散发着发酵恶臭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嘴。

耻辱和绝望连同恐惧让她疯狂。她不顾一切地挣扎,疯狂地扭动身子,但这毫无用处,反而让男人感到更加刺激。最后她孤注一掷地用力合上牙关,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他们的嘴巴里统统是殷红的血液。

亲王怒不可遏地给了她一巴掌。

“我是你的国王,你的主人!”他暴怒地左右开弓。“奴隶,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我很快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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