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李察惊讶地抬眼望去,发现对方一脸玩世不恭的嬉笑。“嘿,你玩的太快乐以至于连老朋友都忘记了吗?”

“杀手?”他反应了过来,绷紧的神经彻底放松。他软软地靠在了墙上。“原来是你。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这算是反话吗?”

“不算。”他说。

“那看起来我还是能派上用场。”杀手盯着他流光溢彩的胸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解地问,“隔着很远我都能感受到魔力的波动。它太不稳定了,是么?”他伸出了手,但是在触碰到符石之前仿佛受到电击般飞快地收了回去。“见鬼,它简直就是烧红了的铁块。你没事吗?”

“出了点意外。”他不愿多说。

杀手看了他一会,“那你还能走吗?”

炼金术士试着站起来,但疼痛深入骨髓,全靠杀手及时地扶住了他。他大口地喘着气,“让我……休息会就好了。”

“你确定你能压下它?”杀手说,“我们的时间不多。船已经在等着我们了。每一个人都准备好了。我们就等你。”他看着李察的胸口,“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但这东西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它会杀了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李察喘了口气,他浑身被冷汗浸透,仿佛虚脱。“匕首。”

“……你要怎么做?”杀手犹豫了一会,然后从靴子里拽出巴掌长的利刃。李察勉强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东西长在里面了,把它弄出来。”

“你们说,那个混蛋还会记得我们说好的事情吗?”罗茜将短剑插进鞘里,手里端着精致的短弩,小心地放好弩矢,并把它挂在背上。窗外的焰火冲天而起,映红了夜空。“别到最后他被勾去了魂魄,将一切统统和盘托出,结果到了地方,等待我们的就是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我们应该相信他。”学士小姐说,她让阿莎和娜丽雅扔掉装衣服首饰的包裹。“我们用不了那些,这不是去游山玩水。”她说完又转过头来接着之前的话题。“罗茜,你亲眼看见了,他吃了多大的苦头……”

罗茜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没感觉到魔力……”

“……还还有些时间,”学士小姐看了眼爬上尖塔顶的月亮,“他能赶得上。”

“但愿如此。”罗茜闷声说着。她低下头,解开扎紧布袋的绳子。袋子里是几十枚五颜六色的宝石。她抓出其中一枚放在眼前细细查看。红色的珠子,亮得似火。烛光下隐约间有某些神秘的文字在跳动。她把宝石放入袋子里,然后把它重新扎好,用缝在袋子上的皮扣将它牢牢挂在腰间的皮带上。她轻轻地拍了拍,袋子里就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她舒了口气,可以依靠的安全感让她轻松了不少。“伊薇拉,你难道不觉得……”

“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了择说出来。“他信任别人,胜过信任我们。”

“为什么这样说?”学士小姐不解地问。

“布兰德。”她说。“还有那个杀手。”

“他们怎么了?他们不都是为了帮助我们吗?”

“布兰德是他的对手,杀手更是来路不明。”罗茜埋怨地说,“他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们。娜梅利亚公主还有亚汉队长……我很想扔下他们不管……他竟然拜托给布兰德。我很不信任他。你也该知道,炼金术士也有等级之分。他跟李察差的远呢。”

“也许李察早有安排。”学士小姐不确定地说。

“也许吧。”她叹了口气,“也许那个女人被禁锢了法术会变成老女人,会解除傀儡咒语。谁知道呢?可是,伊薇拉,那个杀手呢?那人让我更不放心。”

“他不是安斯艾尔的手下吗?”

“奈哲尔?”罗茜嗤笑一声,“算了,他更加不可相信。”

“但是除了他,我们还能指望谁?”学士小姐替李察辩解,直到这时她才觉得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原来都如此艰难,以至于她绞尽脑汁,“我们有变脸的绝活吗?”

“你们总是有理。”罗茜愠怒地说,“什么时候你变得和他一样了。爱情真会让女人盲目?”

学士小姐换上马裤长靴,抬头瞅了她一眼,“罗茜,你也是女人。”

“我要是男人……我早就……”

“……像你的性格,若不是你的魔法令人惊叹——很多法术连我也闻所未闻。它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罗茜打断了她。

“是的,我也无意知道你的秘密。你是朋友,不是囚犯。但我还是想说,如果真如你所想,你早就死了。我知道这话不太好听……”

“我只是不想依靠无法信任的旁人,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运气。那虚无缥缈,就像在现在这个世道去信奉神明,崇拜恶魔。”罗茜下定了决心,“所以说,与其相信别人,还不如自己来。”

“罗茜?”学士小姐看见她的手里抓着一支透明的水晶瓶子,湛蓝色的液体仿佛星河。她尖声叫了起来,“那个药剂?……你是从哪弄来的?别喝!”

夜间凉凉的海风吹拂而过,紫色的披肩长发在她脑后飞扬,远远看去就像一位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她的眼睛像是无暇的火红宝石,其中跳动熊熊火焰。她光着双脚,踩在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小、小姐?”一个男性仆从为她倾倒,被她的身姿迷惑。对方忘记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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