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高烧,需要休息及治疗。”李察一嘴苦涩,“但荒漠既无柴火又无水源。”
“所以我们得在天黑前进入林地。”护卫队长提醒道。
李察抬头望向天空。惨白的太阳高悬头顶,阳光刺得他眼花缭乱。此时刚过中午,距离太阳落山还有数个小时。“如果不能呢”
“那法师小姐”
凶多吉少。李察心中明白。他不应该让罗茜做承担如此繁多的事务,将重担全压其身。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恼,还有无法化开的愤恨。这时,不远处围坐一团的法师们的谈笑传了过来。李察霍地站了起来,“拉玛尔,让法师施展法术弄点水来。”他的眼中一片阴郁,“让他们灌满我们的水袋。”
“他们不会听你的命令。”
“再试试。”李察平静地说。
拉玛尔深深地看了李察一眼。“我知道了。”他领命而去,转身走向那群法师。
李察双手抱胸看着他们。法师中领头那一位手持长柄法杖,法杖的顶端镶嵌一颗纯净无暇的火红宝石。拉玛尔在他的身边交涉,而他则先是转头看了李察一眼,然后严词拒绝了护卫队长。拉玛尔据理力争,而对方却充耳未闻,仿佛护卫队长只是身旁的蚊蝇。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数日以来,这群法师都是一副如此倨傲的姿态,对队伍里唯一一位炼金术士充斥着怨恨与敌视。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因此开始时暂且还能忍耐,但一时容忍却使得对方变本加厉,以至让罗茜重病缠身。
现在,正是纠正错误的时候。“拉玛尔”李察高声叫道,声音经由巨石的反射钻入每一个人的耳朵。“让你的手下全体集合”
法师们察觉到了不对,纷纷站起。然而拉玛尔已与李察有了默契,因此护卫们的动作比法师们更快。他们的咒语还未吟念出半句就被临身的刀剑堵在了喉咙里。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法师昂起脑袋问道。
装傻充愣,没脑子的孔雀。如果法师联合会里都是些这样的愚昧之徒,那么洞察之眼的期愿只会以落空失败告终。李察冷声说道:“刚才以及数日之前,我们都只提出过一个要求。你的记忆力应该不会比蛆虫更差,或者说你的脑子里全是蛆虫”
“炼金术士,任凭你言词相激,我们也不会听你的号令。”对方同样以冷眼斜视,“要我们与炼金术士同流合污我们还不至于如此下作。”
很快你们就会了。不止会变得下作,而且还会变得下贱。脸面扫地,跪地讨饶。我保证他暗暗发誓。“可我觉得只要跟你们呆在一起,就会污染我的眼睛和耳朵,让人恶心。”
“很好。我的感觉与你相同。”对方冷哼,“那位法师小姐完全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李察按捺怒火。他要编织一个陷阱,让法师的言语激怒听从黑荆棘号角的护卫,让他们甘愿为他们的救命恩人挥剑。此时他已能感觉到护卫们握紧剑柄的右手,蠢蠢欲动的眼神。
“所以她是一位美丽的女士,而你们只是一群肮脏的臭虫。”真想将他们一脚踩死。“她能帮助饥渴难耐的我们,而你们呢袖手旁观,任由我们自生自灭以便你们能喝着美酒,欣赏这出盛宴吗真是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呢。”
“住嘴那是因为你,炼金术士”
护卫们眼中已然闪现怒火。李察忽略了他的叫嚣,不给他狡辩的机会,连续发问,“施法对你们来说比登天还难吗,法师先生还是说我得叫你们骗子阁下无法施法,伪造法师的身份混入我们中间的骗子”
“胡说八道”
“那就施法给我们看。”
“施法”一名护卫将手中的长剑往前顶了顶,被他挟持的法师脖间便沁出了一滴鲜红的血珠。“施法”又一名护卫喊道。“施法”他们齐声大喊,面带怒意。
“现在怎么施法,你们用刀剑指着我们。”他还在试图搪塞。
“战斗施法不是你们的必修课吗”李察微笑应对,“所以现在才特意让你们做施法训练。免得你们除了浪费粮食之外,只能成为别人的俘虏。这可是保命之道。来吧,变点水来。将荒漠变作沼泽就放过你们。”
“这谁也做不到”法师们大喊大叫起来,他们试图抗争,但冰冷的刀锋让他们明白谁才掌握着主动权是在他们面前一脸笑意的炼金术士。
李察眯着眼上下瞧着他们,“魔导师可以。但你们这群骗子不行。”他收起笑意,脸上遍布寒霜。“施法谁不施法就放谁的血”他阴霾地说。
法师开始奋力挣扎,全然不顾明晃晃的利剑会刺穿他们的喉咙,割下他们的头颅。“你没权利如此”他们歇斯底里地叫喊,“你不过是个领头的,没资格责罚我们”
“现在知道我是领头的了”他怒极反笑,“之前可是把我当成法师塔里的学徒,呼来喝去的奴隶小工。看来只有钢铁剑锋会让你们神智清醒,不打不听话的蠢猪。”
“你”
“我有说错吗骗子小偷施法吧,钢铁利器可不会眨眼。”他示意护卫们随时准备动手,然后拉玛尔制止了他。
“李察先生,他们是
“他们是谁不过是几名法师罢了。”法师多如狗。死一两位又有何妨“他们的姓氏是叫做黑荆棘还是风岩塔的追风者”
“都不是。”拉玛尔尴尬地回答。“可这样不好交待。”
李察盯着他的眼睛,“你在动手前一定想好了说辞。”他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