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领域同样需要金属,金银铜铁,不论是作为国本货币,为战争服务的兵器,还是为生产而用的工具,有多少能够离开了金属。

自从横山夺山战之后,罗凯像变了一个人,并非为了月下一定要打仗,而是在延州观察的几日,听了太多关于战争,看到的不是残忍,而是麻木。就像边民,他们已经麻木到不反抗,今天没饿死,明天就在从地上找点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无奈与麻木就像失血,久了就会苍白无力。

罗凯不是战争狂,甚至他憧憬着做张逸那样的儒商。但是他的血气让他不由的看不了麻木。狼之所以吃羊,不是因为肉美,而是因为羊不会反抗。想要和平只能打,想要白水晶更要打。在雄心与私情达到共振的时候,已经在没有任何理由回避战争。

罗凯披上战衣,戴上狄青的面具。然后战争是暴力的: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克劳塞维茨。《战争论》)

所以无论是横山战还是做香煤生意,都只是罗凯的第一步刚刚抬起腿。当他真正迈开脚,甩开步的时候,是否有门槛台阶,是否从蹒跚到跌倒,是走是跑都未可知。

而眼下,罗凯就必须想想皇上所赏赐的银两够不够他用,晋城那块地已经开始有人工在,不管开工不开工,每个月都要支付工钱,但采煤却得等到开春之后。

罗凯核算着,马场至少需要十顷地,买马种雇牧马人一样要花钱。而且养马三岁成熟。也是长期的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延州承诺何里钵的:做完这一次让何里钵回去,重振他的族人。

换在一年多之前,如果皇上赏赐个百两银子足够罗凯兴奋好久。

现在,罗凯听到皇上要赏赐他,心里合计着这些事,他沉默了。仁宗从御座从床上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将身后的侍奉太监也摒去,他背着手臂,走到炉鼎之前,炉边的空气暖而清香。让他这段时间抑郁的心情好像舒缓了些。他换了一种口气,更像是长辈对于孩子的口吻说到。“罗凯,朕有心栽培于你,你若有难事,尽管说来。”

神宗就这么侧身站在罗凯面前,这是罗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和仁宗在一起,尽管他心目中从来没有仁宗高高再上的感觉,但是,这么近距离的单独相处,罗凯看到他不曾想到的一幕:仁宗身上的龙袍,领口已经发旧,两肩与胸背后绣着团龙团的龙袍色泽已是不那么鲜艳。

这竟然是大宋朝的皇帝?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官员的新。再细看仁宗,眼角已经有鱼尾纹,面颊消瘦,鬓角已经斑白,他神情那么的平静,似乎对眼前自己所处的位置那么的泰然。而他微微眯着的眼睛里,却有一些惆怅和无奈。

罗凯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皇帝,却不料仁宗转过头来,对视着罗凯,罗凯急忙低下头,心中莫名秒的有了那么意思愧疚。刚刚还想狮子大张口,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宋仁宗一笑,罗凯的聪明虽然不算是古今第一,但也是朝中少有,这点文官莫能及;罗凯的武功战略虽然不是古今第一,但也是朝中少有,这点武将不能及;罗凯的直言进谏,虽然不是古今第一,但仍是朝中少有,这点谏官不能及。

就凭这三条,有哪个皇上不喜欢罗凯,但也是这三条,正触犯着皇家的底线,因为他不是皇室。若有来日风生水起,想必会威胁到皇家。小则挟政,大则侵国。此时仁宗也正为立太子之事发愁。

唯一可以立的他心中人选就是赵宗实,可狄青之事他能不知道这赵十三的心思吗?为了皇位仁宗能说什么?

仁宗和蔼说道:“你有话尽管说来我听听”

这已经是仁宗第二次催问,罗凯不敢不答,他放弃了想编一些仁宗爱听的话的想法,于坦诚的说道:“我想养马,但是时间太长,马场用地我也负担不起。”

仁宗一笑,“就这事吗?”

“我还想去趟西夏,亲自去选党项马的种马和好的牧民。”

仁宗听着点点头,问道还有什么?罗凯还想要钱,但是他有点开不开口。张了张嘴巴,有闭上了。

仁宗喝了一口水说道:“不过看你小小年纪有此作为,有无俸禄可领,有难处朕会帮你。更何况养马之事也是为朝廷做事。我们大宋疆土还是有的,我御赐你百顷之地,只要不占百姓良田祸害百姓,你可去各州寻荒地报于户部。”

“至于去西夏,我可以赐你文牒,准你去采买,但那西夏人很狡诈,此种危险你要自己把握。”

仁宗顿了顿,罗凯则专心聆听。

“那买马的款项朝廷是不会出的,这个要你自己去解决,不过朕可以给你指条路。去年蔡襄从福建所进贡精品龙团,朕和后宫都很喜欢。朕也听说,那党项人也有用茶马互市。你可去趟建州,若有所获这朝廷特供之茶,就也交于你。”

罗凯一听忙过仁宗。仁宗低下头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他看看罗凯说道:“帮人帮到底,以上这些都非你一时能做到。正如朕所说,你无有俸禄可领,朕此番赏赐你黄金百两。纹银千两。”

罗凯一听长大了嘴巴。这是他没想到的,不过这些对于仁宗来说算是,拔了一根羽毛。不过拔的有点疼而已。前面我们算过包大人的俸禄,这些大概也就是包大人平均的月薪而已。

罗凯感动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仁宗还有几句。

仁宗严肃起来说道:“西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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