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已是声名鹤,打开西夏通商大门起定要借此行,他定要让自己名声远扬。
秋风瑟瑟吹皱河面,别情依依渐远云帆。一艘漕船载着踌躇满志的一个青年,从汴京起航。
仅仅用了一两日时间,罗凯就来到泽州的晋城。他在晋城稍作停顿,便由余大年和李建带着,继续沿黄河而上,奔往晋州、绛州新选中的两处产煤之地。这两处地罗凯购的格外顺利,凡所到之处必是知府亲自相迎,热情招待。
罗凯不禁暗自感慨,上次出行大多是和七品县令相迎,现在是五品知府,这全仰仗仁宗给他的身份:御赐商交使。罗凯不是官员,这次他出行西夏也非官方行为;他只是作为大宋的一名商人,做一些商业交流。但这个御赐就不同了,这说明他不是普通商人,而是代表大宋实力去交流的。
罗凯这么评价自己,但别人可不这么看,罗凯先天的身份,不足已惊动知府大人;罗凯所想的只占一半原因,另一半原因则是他太有名了,哪个地方没有《云摘》,那个地方的举子进京赶考没喝过云轩的茶。就连像晋州,绛州这样的产煤区,哪个不是看着晋城先富起来的。
这些地方罗凯都没多做停留,尽管这样时间也已至深秋。黄河九曲十八弯,越是向西而行进入中游,水流逐渐急了起来。逆水行舟,船速有所减慢。于是在跨过了河东路和永兴军路交接的绛州,通往延州的驿路之上,多了一位携书童骑马而行的英俊青年。
秋风瑟瑟落叶枯黄,意气风发马踏残阳。二人晓行夜宿,没用几天就到了鄜州地界。
此时已是深秋,但是路上却多是衣衫单薄之人,有的独行,有的三五成群老携幼自鄜城郡方向而来。这些人面带忧虑,形色匆匆从二人身边擦肩而过,罗凯放慢马速身边书童回头看看这些人的背影问道:“公子,前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罗凯本是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眉头也皱了一下,显得凝重冷峻。再走几百里过了鄜州就进入了延州地界,那里正是宋夏交接之处,难道宋夏前线战事紧急?他朝书童使了个颜色二人翻身下马。
书童接过罗凯的马缰,罗凯紧走了两步,迎上正朝他们相对方向过来的人流,他向一位年岁大的老者施礼询问。
老汉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老者身上衣服烂旧,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罗凯。见罗凯上来行礼,老汉先是吓了一跳,那小女孩也胆怯的躲在老者身后。
这老汉见罗凯虽风尘仆仆,但看上去似是正经人,而且礼貌恭敬,也收住了脚步,他用胳膊揽着女孩儿,下意识的将女孩儿挡在身后。
罗凯见这人戒心很重于是先说到:“我是从京城而来,要去延州,见路上行人似有经历什么劫难,特此打听。”
老汉轻轻叹口气,回头看看鄜城郡方向说道:“公子如果是要去延州,还是绕路而行吧。”说完拉着小女孩儿要继续赶路。
罗凯忙说道:“这位老先生请留步,莫不是那西夏人打到鄜城郡?”
老汉站住脚步,他见罗凯面善,身边还随行一个少年,两人的年纪都不大,或者是投亲访友而来。他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西夏人打来还有个守城,现在守城都没法手。现在是大水冲了鄜城郡,天灾难敌,又出了劫匪,**啊,天灾**啊。”老汉说着竟然忍不住呜咽起来,那小女孩儿也跟着哭。
他们这一老一少驻足和罗凯交谈,身边的路人也不禁落泪,三三两两都停下了脚步。罗凯四下看看,此时蔡京在他身后,见那女孩可怜,掏出行囊中一块馍递给那小女孩儿。罗凯见那女孩儿先是轻轻咬了一口,又看看老者。老者点头示意,女孩大口吃起来
老者称谢说道:“我这孙女有些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说完又垂泪叹气。”罗凯听他这么说,猜到了是家中遭遇不测,他回头命蔡京将干粮都拿出来分发给众人。立时,落荒的人在他身边围拢起来。
罗凯向老者问道:“你们这么走,是要去哪里?”身边的人都是一脸的茫然,有的说:“到前面的村落城镇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老者说道:“起码到别的县城讨饭,也比在那鄜城郡强。”
罗凯接下身上的钱袋,里面有些散碎的银子和铜钱。他一边分发给众人一边说道:“此地不远有个云岩县,那里的县令张载是我的长辈。你们可先去云岩县,找他帮忙安置。我随后就到。”
话说完钱也分光了,罗凯催马与蔡京加速向鄜城郡而去,蔡京回头见身后的人口称“恩人,请留下尊姓大名。”说着竟跪倒一片,有的竟是悲不自已哭出声来。
蔡京也跟着抹了把鼻涕眼泪,追上罗凯说道:“公子这些人真可怜,那土匪可恨,这水患也可恨!”
在罗凯心里如何**蔡京是个大事,见蔡京竟有此善良之处,竟是应了人之初性本善之说,倒是可造。
越往前走灾民越多,罗凯不敢多停留。自己身上的散碎银两都发出去了,而且要是都安排张载那边,云岩也承受不了。更何况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不能在此处浪费时间,于是狠下心不去看那些路人只是赶路。
路越走越难走,退出的洪水在本来就难行的土路上留下了泥泞。眼前意见鄜城,蔡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洪水肆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