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听罢一语不发沉思半晌,他说道:“李谅祚这小子,这次不是简单骚扰,秦凤路的泾州和原州距离当年李元昊发兵大胜宋军的好水川战场很近,若是被他取下这几个地方,秦凤路可是再无强关可守。”
侯书献微微摇摇头,“公子,西夏攻打秦凤路的之事未必沒有转机,也并非当务之急。”
罗凯心里才不希望李谅祚和大宋真的开战,他自己的生意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一旦开战对两国都沒有好处,更何况他心里也不讨厌李谅祚,听到侯书献这么说,他忙问道:“侯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当年公子出使西夏,李谅祚与大宋有商榷之盟,新皇英宗登基之后,商榷的事始终进展的不是太顺利,加之公子又辞去官职,想必那李谅祚在大宋朝中沒有让他信服之人,所以才屡次发兵,至于他为何这次要舍近求远,不打永兴军路,却去骚扰秦凤路,想必也是延州等地有他不愿意侵犯的地方。”
罗凯对于侯书献的分析还是比较认同,这些他自己也想到了:“侯先生说的沒错,李谅祚向來有侵宋的想法,只是当年他刚登基之时根基不稳,尽管西夏占尽地利,却不占天时,两国通商也是为了在经济上增强国力,如今咱们大宋新皇登基,英宗又想断了商榷,李谅祚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但我还是认为只要辽国这会儿不在北方添麻烦,以西夏目前实力不足为惧。”
“公子所言甚是,既然朝廷已经下了诏书,西夏之事暂且静观其变,更何况这里不排除边将故意所为,两国边境有些小摩擦也是正常,现在朝中因为濮议之事人心不稳,官员之间又政见不同,为此难免有人被扁黜,此时边境有些不大不小的事,刚好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对啊。”罗凯眼睛一亮:“即使不是边将所为,那李谅祚都未必会老老实实,他这么一折腾,朝中重点都转移到了宋夏边境上,说不定还弄的群臣激愤增加凝聚力呢,只不过,这老是擦枪走火的却苦了边境的百姓。”
“擦枪走火。”侯书献皱了皱眉头,
罗凯呵呵一笑:“这是兵法战术……”他心说,这侯先生知识渊博,分析事情倒挺到位,但愿他不懂兵法,
侯书献果然赞叹到:“还是公子知道的多,这方面在下是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咳,这沒什么,西夏的事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倒是先生说一说颖王的事吧,您看当下我是带着他还是劝他回去。”这件事,罗凯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带着他万一有什么不测,大宋江山可就毁在自己手里了,更别说将來他登基,自己父亲还要变法的事;可是劝他回去,这小子别看平时温文尔雅,但是蔫主意特正,劝也未必好劝,
侯书献却笑道:“公子,颖王來对您可是件好事。”
在座的陈康和折克隽刚刚听了侯书献一番话,已经对这位新來的幕府心悦诚服,现在听到他这么说,陈康不由脱口“好事,他可是第一个知道这里的秘密,万一他将此事全盘托出,得罪宰相和欺君哪个都不是好事啊。”
罗凯知道他素來胆小怕事,他微微一笑:“侯先生,您说的好事从何而來。”
侯书献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公子您想,如果丢失的卷章您找到或者找不到,都会有麻烦;但如果是颖王和您一起找到的,意思可就不一样了啊,。”侯书献说的时候,嘴角一丝笑意,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颖王赵仲针能化解卷章的危机,但这样一來就必须带着颖王南下:“侯先生提醒的是,只不过这样一來万一颖王是私自离开京城,咱们岂不是窝藏。”
“公子说的哪里话,颖王又不是钦犯,咱们只要保证他的安全就是了,功高莫过救主,公子此番是护驾,况且颖王是寻公子而來,并非公子挑唆他出的京城;到时候安全的将颖王护送回京城,恐怕皇上也不好怪罪您。”
罗凯看着侯书献,先不管他分析的如何,说的到是很对自己心思,他一拍大腿“对,就这么办,不过有关火药那几卷书的事,先不能对他讲,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拿到广南地志再一并想办法呈上。”
侯书献却大笑起來:“公子,你是大事明白,小事糊涂,一份地志也算什么难事,那个只是巧合,曾公亮宰相要是不拿广南地志说话,怎么将公子派到广南去,各州府,各路军,哪个地方还归纳不上來一份地志。”
“靠,被忽悠了。”罗凯骂道,曾公亮真是老狐狸,枉费自己英明一世,却在这点小事儿上沒想明白:“多亏侯先生提醒,要不然我还为如何寻到地志上纠结呢。”罗凯骂过曾公亮,赶忙又谢过侯书献,
罗凯定下行程,抓紧南下之行,南边是必需要走一趟的,而且万一朝廷派人來找仲针,仲针还在临川,问罪起來也会牵连父亲,还好第二天蔡京就到临川了,而且还带來了自己弟弟的蔡卞,蔡卞师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