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你还要装病,那太太更有理由不带你参加春日宴了!”
香草是真心为大姑娘着想,大姑娘眼看都十六了,太太还没提过给大姑娘找婆家。
这当家主母都不管,她一个小丫头也没法子,只能指望大姑娘有机会去外头参加宴会,能被别人家的夫人注意。
方大姑娘笑道:“不妨事,我原本就没有机会参加春日宴,林公子在这里,我们出门了也不放心啊!”
香草一想也对啊,她们出门了,若被人发现大姑娘房里藏了个男人,大姑娘倒霉,她也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随即又笑道:“奴婢糊涂了,有连公子在,那春日宴不参加也罢!”
她这会儿头有点昏沉沉的,耐不住去睡了。
张大姑娘弄了一盆温水,细细替连公子擦拭,感觉他的呼吸平稳了些,才稍微安心。
端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屋里灯灭了,屋顶上的疏桐暗暗摇头。
这方家两姐妹,对待莫名出现的男人,居然是不同的态度!
方大姑娘据说性子木讷,文静,做事可不老实,没人敢相信她会收留陌生男人在闺房。
方二姑娘也挺让人意外,意志坚定,没被小白脸给迷倒!
还把麻烦甩给有矛盾的姐妹,也是个有心计的!
看完戏,疏桐回了公主府。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是长公主府唯一的主人,便是在床上睡上三天三夜,也没人敢质疑!
起床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不过,厨子们已经习惯了主子不定时吃饭。
灶上随时有饭菜备着,疏桐吃罢饭,才把常德管家找来。
“让你们在香汤阁守着,可抓到人了?”
常德连忙道:“回主子,奴才在后院埋伏几天,果然抓到一个黑衣人!”
“此人武功极高,负隅顽抗,好在府里侍卫人多势众,把他拿下了,此刻就关在地牢里!”
“地牢?”疏桐诧异,“公主府怎么会有地牢?”
“启禀主子!这是之前就有的,公主府翻新时,改成侍卫的住所,地牢还留着,为的就是防止会抓歹人正好关押!”
疏桐点点头,“带我去看看!”
常德带着主子去地牢。
所谓的地牢,一个房间里头的一个地下室,里面地方也不算很大,却比较阴暗潮湿。
此刻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被铁链牢牢捆住,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拜见长公主!”侍卫头领看见长公主驾到,连忙行礼。
“这人招了吗?”
负责审问的侍卫头领羞愧道:“此人一身硬骨头,属下无奈,几次用刑都没开口!”
疏桐摆手,走过去,发现那人身上都是伤痕,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此刻耷拉着脑袋,可以看见他土黄色的发色,如同一蓬枯草。
应该是昏迷过去了,侍卫头领拎起一桶水,泼到他身上。
那人浑身伤口,被一桶凉水一激,瞬间清醒,所有的伤口都极致的疼!
却原来那凉水里加了粗盐,这也是一种折磨人的法子!
不过那人却真有一副硬骨头,腮帮子咬的脸都扭曲了,却愣是一声不吭。
人醒了,微微抬头,看见地牢里出现了一个衣衫华贵的少女,他灰褐色的眼珠动一下,又很快眼帘低垂。
疏桐注意到,此人面容与中原人差异比较大,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低着头,没有吭声。
侍卫头领审了许久,用了各种法子,却完全没有撬开此人的嘴。
怕长公主觉得他无能,正恼火呢,直接拿起带着倒刺的鞭子,甩了上去!
啪啪连抽了几遍,每一鞭都抽的那人皮开肉绽,细细的倒勾上,带着肉丝。
“还不开口!”
每一鞭,那人的身体都会因为疼痛而颤栗,可他依然是一声不吭。
“住手吧!”疏桐开口。
那人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微微抬起头,用冷冷地注视着疏桐。
“你,你是何人?”
疏桐微笑,“这倒是奇怪了,半夜跑到我家里来,居然问我是谁?”
“就算是做小偷,也要先踩踩点吧,你连这是谁的府邸都不知道,居然敢大胆闯入!”
那人头发和眼珠的颜色与中原人不同,口音也有些怪异。
“你是镇国长公主!”
疏桐呵呵笑道:“没错!就是我!你哪位啊?”
那人又垂下眼帘,看他油盐不进,疏桐不想和他罗嗦。
“你是来找连公子的吧!”
那人面无表情,可睫毛却抖了抖,显然是给她猜中了。
“你和连公子说好了,三天后来接他,可惜你被我抓了,我猜你心里一定很担心连公子的下落,我没有说错吧!”
那人再次抬起头,“主人在哪?”
疏桐微笑,“记得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阶下囚,只有我问你问题,你没资格问我!”
把人目光凶狠的瞪向疏桐,瞬间的杀气让侍卫首领觉得长公主被冒犯了!
不客气的,啪啪又抽了他两下。
这两鞭子抽在对方的脖子上,用力撤回,带出一串肉丝横飞。
“该死的混蛋,胆敢冒犯长公主!”
疏桐摆手,“做人啊要识时务才好!”
“你是连公子的暗卫,想知道你家主子下落,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眼中仇恨的火焰蹿得多高,随即黯淡下来。
“看你们主仆的模样,应该不是大周人,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