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速度慢,晚上七点过,车子才抵达板瓦。
阿邓才早就骑着摩托车在这儿等候,他从周庆手上接过毛料捆绑好之后,便骑着车抄小路回国。
本来周庆不想采取走私的方式,但报关要专门的报关公司代理,而且只有一块石头,走正规渠道太麻烦,还不如让阿邓才直接带回去。
他家所在的寨子就有小路可通中缅两国,带块毛料回去简直是太方便不过。
入关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关前等候的周志,在他身后,是一辆崭新的七座丰田大霸王。
这是上个月周庆才让他买的,二点四升豪华版,花了将近五十万,不过周庆现在不差这点钱。
“这车开起来怎么样?”周庆兴致勃勃地参观了一番之后问周志。
“比驾校的车肯定要好开。”周志刚拿到驾照,而且除了驾校的教练车之外也没有开过其他车,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去的时候我来开。”周庆伸手向他要钥匙,“你来的时候路上有没有交警查车?”
“没有,大晚上的,要是没任务,谁愿意出来啊。”
周庆将车开到前面的路口停下来等阿邓才带着毛料上车之后继续前进,在路上,周志才不解地问他:“小庆,你为了一块石头就专门跑一趟,这块毛料真的很值钱?”
“那肯定值钱得很!”
“到底能值多少?”
周庆心情很好,所以就跟他们卖关子:“你们猜一下能值多少钱。”
周志有点不确定地道:“一百万?”
“一百万我会连夜跑回来?尽管发挥你的想象力,大胆地猜。”
阿邓才也试着说了个价:“那……一千万?”
周庆估计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猜到这块毛料的真正价值,于是便不再故弄玄虚,他笑着问周志:“哥,你入行已经几个月了,有没有听说过玻璃种满色的料子?”
“那是传说中的东西吧?”周志撇嘴道,“听是听说过的,就是没见过。别说满色,就是无色的玻璃种料子,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
“没见过正常。别说你没见过,有的人做了一辈子的毛料生意都没有见到过一块满色玻璃种的料子,要不然它的价格为什么这么昂贵?”
“庆哥,那玻璃种的镯子一条能值多少钱?”阿邓才问道。
“真正玻璃种的镯子,哪怕是无色的,一条也要上百万!就算是高冰低玻的,也要五十万左右。”
“这么贵!”阿邓才和周志都听得咋舌不已,“一条手镯就值几套房子,谁还敢戴出来啊?”
“这种极品翡翠,基本上都是有钱的藏家买来收藏的,要是戴出来不小心给磕坏了,上哪儿哭去?”
“庆哥,那这块毛料里面是玻璃种?”阿邓才拍了拍放在他旁边的蛇皮口袋,极为期待地问道。
“聪明!”周庆伸出右手给他竖了个大姆指,“里面那块料子不但是玻璃种,而且还是满色。”
满色玻璃种,这意味着什么?哪怕是只能做戒面,一枚戒面起码也值好几万!
这么大一块料子,能出多少戒面?
周庆这时又来了一句:“而且能起镯子。”
车内顿时一片寂静,两人的表现比老乌还不如,要不是正在车上,他们恐怕都要激动得跳起来了。
周庆看他们这个样子,便不准备再刺激他们。
过了好一会,周志才仿佛做梦一样问到:“能值……多少钱?”
“这个暂时还没办法估价,等到了县城我再请黄叔和杨师傅一起来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这块料子。”
…………
早在中午未出发前,周庆就给黄荣祥和杨师傅打过电话,告诉他自己收了一块玻璃种的极品石头,准备请他们明天来看,同时也好请教一下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块料子价值最大化。
但他们两个接到周庆的电话之后就再也稳不住,从八点钟开始就一直打电话催促,周庆将车开得差点飞了起来,仍然用了一个小时才到了黄家的加工厂。
车子刚在黄家店前停稳,就看见黄辉从店里冲了出来问道:“庆哥,料子带来没有?老头子他们都等急了!”
“当然带来了。”周庆下车来从阿邓才手中接过蛇皮口袋,大步向屋里走去。
“灰哥,你今天又请假了?”看黄辉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周庆便故意逗他,“你可小心点,别到时拿不到毕业证,那三年时间可就白混了。”
“早就已经放假了。再说我九月份就要进宝山学院去学首饰设计,不读高中了。”黄辉紧跟在周庆身后,没有在店里停留,直接去了后面的加工作坊。
里面只有黄荣祥和杨师傅两人,见周庆一到,黄荣祥只打了一声招呼,便从周庆手上抢过口袋,将那块封好的毛料从袋子里拿了出来,然后三下两下就将外面封包的胶带和报纸扯去,露出里面的毛料来。
“果然是玻璃种满色料!”杨师傅打着强光手电在解开的半边毛料上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才激动地说道:“底子干净,色正,水长,无裂,能起三条手镯!这是老头子这辈子看到的最好的料子!”
“不会吧?杨师傅,连您也没有见过玻璃种的满色料?”黄辉知道这块毛料的珍贵,但他没有想到会珍贵到这种程度。
“你以为玻璃种正阳绿满色料是大白菜?一辈子没见过都正常得很!我年轻的时候倒是见到有人解出来过,但料子只有三公斤,而且还有裂,不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