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余中没有想到,寸贝礼在中医上的造诣竟然这么深。手机端 //谈到后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成了请教式的问答,一些他以前在行医中积累下来的疑难杂症,在寸贝礼这儿都得到了解决方案。
“比如说长期反复发作的口舌生疮、口腔溃疡,如果去看西医,多半是使用止痛消炎的药物,防止继发感染,减轻症状,最多再让你补充某种维生素,这就是典型针对病灶的治病思维,当时见效可能会快一点,但肯定会复发。”
“中医如果用五脏辩证,一般认为是心火,医术平庸者不管是实火还是虚火,就会开清热败火的处方,殊不知一概而论,往往得不到好的疗效,有的甚至会火上浇油,加重病情。中医的名声就是这一类庸医败坏的!”
“医术好一点的会进一步辩证是实火还是虚火,是脾胃还是心肾,然后再决定治疗方案,开出不同的针对性的处方。陶师兄,你现在的治病思路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治疗方案和西医一样只是针对病症本身,而没有抓住病者阴阳失调这一根源?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治疗方案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病情同样会复发,无非是比西医迟一点而已。”
寸贝礼所说的这种案例,陶余中确实也碰到过,患者几个月或一年之后病情复发,他当时也联系前后病情作了详细的辩证,但却根本没有想到这是病根未断的问题上来。
今天寸贝礼一席话,却让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有点疑惑地问道:“贝礼,当年你我一同在老师门下学艺,学的都是五脏辩证,为什么现在却转向阴阳辩证,而且认识还这么深刻?”
“当年我修行境界不到,对一炁阴阳理解得不够,所以认识有局限性,现在修为到了,自然就看清了本质。”
“那你觉得……如果我从头再来学习阴阳辩证,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有所建树?”
寸贝礼笑道:“如果你要想完全弄清阴阳之道,怕是有些困难,连我现在也只能说是窥见其一斑。不过,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为何要追求有所建树?”
“而且你的目的是治病救人,只要知道哪种病证用哪种治疗方法就可以了,用不着穷根究底。以你现在的基础,最多一两年,医术必定能够更进一步!”
陶余中沉思了一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就拿一年的时间来改弦易辙试一试!”
“贝礼,你的医馆开起来后,我到你医馆学习一年如何?”他现在已经年过六旬,如果不是对中医真有感情,也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来
“陶师兄,你能来和我一起探讨,那自然是最好不过,顺便还可以带带我师弟。”
寸贝礼这样说,是照顾他的面子,不过陶余中却不在意这些,他挥挥手笑道:“阴阳辩证我是从头学起,能跟你探讨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摆教授的架子。”
“还有,如果我学习一段时间,如果效果还不错的话,我可能会带几名学生过去,这个有没有问题?”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先说在前面,我这个医馆不以赚钱为目的,所以他们来没有工资发,这一点你要先跟他们说清楚。”
“寸叔,你开医馆不是为了赚钱,那就可以申请‘非盈利性医疗机构’,国家的优惠政策,可以免税。这个事情你交给我,到时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
现在陶彬的眼里,寸贝礼已经不光是他父亲的师弟,还是一位不图名不图利的隐世高人,这让他对寸贝礼又多了几分敬佩,自告奋勇地想为他做点事情。
但寸贝礼却拒绝了他的好意:“用不着搞那么麻烦。医馆开起来后,如果有盈利,我会将这部分利润拿来,对家庭困难的病人做一些补助,也可能会收到一些捐赠。”
“如果要申请你说的非盈利性医疗机构,国家对医馆的监管必然很严,到时做账、应对审查什么的反而麻烦。再说一个小医馆,就算交税又能交多少?你如果想帮忙的话,不如帮我们找一个合适开医馆的地方。”
“开医馆的地方?寸叔,你这可问对人了,就在学校出门往左两公里多的地方,有一座农家乐要转让,面积不小,风景也不错,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合不合适。”
…………
办医馆的事情,陶余中比寸贝礼和周庆还急,接连几天,他都在忙这个事情。
一方面他联系以前的两名师弟一起给寸贝礼担保,以中医特殊人才的名义,提前让寸贝礼通过中医师承考试,拿到了执业医生资格证。
另一方面,他又催促着陶彬和周庆一起将那家农家乐转过手来,改成了一家医馆。
中医医馆不需要医疗仪器,也不需要开刀动手术的手术室,所谓的改装,就是将以前的包厢改成病房,然后将大厅一分为二,一边增加一个柜台和几排装中药的架子就成了药房,另外一边安上几张办公桌,就成了门诊看病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招人,药房比较重要,必须要招一名熟手,护士也要招一名,这个就用不着分生手熟手了,中医馆不用给病人打针,也不用吊瓶,护校刚毕业的学生都能够胜任。
一切准备就绪,择了一个黄道吉日,也没有邀请任何人,一炁中医馆静悄悄地开了张。
一炁中医馆接待的第一个病人,是陶余中介绍来的。
该病人在几年前因肺癌做过单侧肺切除手术,近月来咳嗽剧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