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离开县衙大牢,径直去见徐县令。他准备把夏三爷的事情,彻底做个了结。
该做的,能做的,杨振已经几乎做到了极致。至于以后的事情,就要看官府的能力了。
县衙二堂,徐县令自杨振离开后,便一直在这里转磨。
这两天,他为mí_hún贴一事,一直寝食难安。并非他有多正义,而是为自家孩子担忧。
毕竟,mí_hún贴这东西太过诡异,令人防不胜防。若不及时彻查销毁,一时不慎,将徐县令的孩子掳去,那对于他们家而言,将是五雷轰顶。
可怜天下父母心!
徐县令正油煎火燎间,见一名仆役匆匆赶来,不由得微微皱眉。
官家府邸,素重威仪。言行举止,皆有尺度。
这仆役慌里慌张,已经坏了规矩。
仆役跑进二堂,惊见徐县令脸色铁青的瞪着自己,不由得一缩脖。但想起徐县令吩咐过,杨小侯爷若来,从速来报。仆役的胆子便大了些,径直跪倒在地,回禀道:
“老爷,杨小侯爷到了!”
“……”
徐县令本就心烦意乱,如今又被仆役冲撞,便想呵斥两句。但是,当他听到仆役的话时,心中的火气顿时冰消瓦解,当即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转而急切道:“快请!”
不过,徐县令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双眼放光,再次急切道:“等等!本县亲自去迎。”
说完,正了正衣冠,大步流星地迎了出去。
“……”
仆役看到这一幕,十分不解,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
当然,他也不敢说什么。主人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仆役置喙。
杨振站在府门前,想着心事,或多或少有些纠结。当然,他的纠结不在于此,而在于苏绮雪。
他在考虑如何向苏绮雪解释清楚,自己要独自上路的事情。毕竟,他去的地方是西夏,为了保密,他不能带任何人。
固然,杨振自信能护住苏绮雪。但是,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杨振还没有盲目到认为自己带着苏绮雪,在西夏能够平趟。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杨振不敢冒险,不敢拿苏绮雪的安危冒险。
若换作苗凤曦,杨振绝对会不假思索的这样说:
“走,去西夏砸场子!”
杨振正纠结间,猛然瞧见里面走出一人,正是徐县令。杨振不由得为之一愣,按理说,徐县令不应该如此。然而,徐县令却出迎了。
刹那间,杨振若有所悟。此中,大有猫腻。若不是徐县令有求于他,绝对不会如此孟浪。
“小侯爷,辛苦!小侯爷,辛苦!请到里面来,奉上香茗,边喝边说。”徐县令笑道。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杨振看着徐县令那张笑出了花的脸,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觉得这老家伙一定在打他的主意,即使不知道是什么,但杨振可以确定,绝对是个苦差事。
二堂内,杨振与徐县令分宾主落座,自有仆役奉上香茗。
茶罢搁盏!
徐县令微笑道:“小侯爷春风满面,想必此行,收获颇丰吧!”
杨振看了徐县令一眼,接茬道:“老大人热情高涨,想必此举,寓意深刻吧!”
仆役站在一旁,看看徐县令,又看看杨振,腹诽道:不愧是文化人,咬文嚼字的,连说话都像对对子一样工整。
徐县令被杨振戳中了心事,不由得干笑两声,赧然道:“小侯爷果然风趣,那mí_hún贴有着落了?”
杨振收起了玩笑,郑重的点点头,道:“应该在夏三爷起居室中的某个地方,这就要靠贵县的衙役们去搜查了。如今,夏三爷治罪已是板上钉钉。那么,我也该告辞了。”
徐县令愣了一下,这是要走的节奏啊。看来,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否则,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小侯爷,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说到这里,徐县令停了下来,满眼希冀的看着杨振。
杨振心中一动,来了。他点点头,道:“大人,但讲无妨。”
徐县令犹豫再三,骤然下定了决心,道:“我家那个孩子,生性好动,我想让他跟在小侯爷身边学武,不知小侯爷意下如何?”
杨振闻言一愣,这还真是个苦差事。不过,他完全可以应下,至于谁来教,怎么个教法,这就得好好想想了。
再说,柳州六龙即将到来,给他们提前预备下差事,历练一下,也是好事。
想及此处,杨振微微点头,道:“此事我先应下,但目前我还到别处去溜溜,等回齐平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杨振起身告辞。
徐县令本想挽留,但见杨振去意已决,也只能随他去了。
而此时,“有缘客自投”中,却是热闹非凡。
且说冬梅堵在杨振的房门口,许久都不见里面有动静。她绝不相信杨振会如此老实,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因此,她让“小机灵”进去看一看。
“小机灵”不情不愿,他一直在外面守着,他不相信小侯爷会……
结果,他懵了。随即,他怕了!最终,拔腿就跑!
冬梅见“小机灵”如此模样,便知事情有变。她走进房门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她第一时间确定,杨振必定是从前窗户逃之夭夭了。“小机灵”若是不错眼珠的看着,绝不会毫无察觉。
““小机灵”……”
陡然间,一声尖叫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