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坐在凉亭之内,不时地向大门外张望。
孩儿是父母心头肉,命根子,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可怜天下父母心!
总镇夫人这是典型的关心则乱,祁彩莲毕竟二十七的人,非痴非傻的,又岂会平白无故惹事,又岂怕遇到磕磕碰碰。
“夫人……大事不好了……夫人,大事不好了!”
祁彩莲说的一点也不错,莲蓬的确是嘴快腿也快。嘴快是因为说话不经大脑,而腿快则是跑得快。三里地,不消片刻就跑到了。
她远远看见夫人在凉亭里坐着,便径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总镇夫人心里本就七上八下,如今骤然听到莲蓬的喊声,顿时心里就像开了锅一般。她坐在石凳上摇了三摇,晃了三晃,若非及时扶住了石桌,便会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总镇夫人猛然深吸了几口气,凉飕飕的空气窜入肺腑,或多或少让她镇定了些。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莲蓬见总镇夫人这副模样,便知自己冒失了,不由的一缩脖,解释道:“夫人,小姐没事,只是后来贸然来了三个陌生人。”
总镇夫人闻言,悬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回了心腔内。她狠狠地瞪了莲蓬一眼,恨不得狠狠拍上两巴掌,让莲蓬涨涨记性,以后不要再说话不经大脑。
但是总镇夫人也知道,莲蓬就这副德行,死性不改。再说,她又岂能跟这个孩子一般见识。
“说清楚些,究竟怎么回事?”
莲蓬吐了吐舌头,回答道:“山下来了三人,二十年前的教书先生带着他的孙子,还有一个昏睡在地上的红脑袋大汉。小姐让找几个力气大的人,赶着马车把那个红脑袋大汉驮回来。至至于要不要通知老爷,小姐让您拿主意。”
总镇夫人闻言不由得一愣,那教书先生她有些印象,是个很正派的人。虽说已经时隔二十年,但一个秉性正直的人,并不会坏到哪儿去。
至于那个红脑袋大汉,总镇夫人也颇觉稀奇。若有人长成红头发,相貌也必定好不到哪儿去。
陡然间,总神夫人神秘一笑,她心中陡然出现一个想法。旋即,总镇夫人一激灵,她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仔细想想,并非没有可能。不过,她不能私下决定,还得孩子他爹拿主意。
想及此处,总镇夫人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去找人吧,我自会让人去通知老爷的。”
莲蓬应了一声,呲溜一下跑的无影无踪。
总镇夫人摇头叹息道:“哎,这个冒失鬼。来人,火速前去通知老爷:家里发生了大事,让他第一时间赶回来!”
说完,总镇夫人感觉身心一松,瞬间好像年轻了十岁。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契机,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心病,终于有了祛除的希望。
按下总镇夫人的心事如何筹谋先不表,再说那家人奉了总镇夫人之命,前往祁阳关去请总镇祁衡。
这家人径直出了后门,一头扎进深山。
山中有一条僻静的小路,可以直接抵达祁阳光。走此路,盏茶的功夫便可往返。
若从大路绕行,即使骑马,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三炷香的功夫。须知望山跑死马,何况山路颠簸,并不好走。
因此对于这家人来说,走山中这条僻静的小路,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