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金牌杀手见到这一幕,顿时反过来。但是,道圣已经冲出地宫入口,再想堵截,为时已晚,不由得扼腕叹息。地宫中的杀手担心道圣在地宫入口外蹲守,因此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道圣看着黑漆漆的地宫入口,冷冷一笑,这些人留着都是祸害,一不做二不休,倒不如付之一炬,来个痛快。想及此处,道圣将所有能够挪动的木制家具,全部推进了地道口。继而,寻来了几坛烈酒,浇在了木头上。最终,拿起一把灯笼。
道圣心中有些迟疑,站在洞口思虑片刻,猛然将灯笼扔进了地道口中。此举虽然有伤天和,但除恶务尽,也只能如此行事。若让这些吃惯了人肉包子的畜生们,当然,他们连畜生都不如。若容他们活在世上,将是西夏这些安善良民的噩梦。
呼!
刹那间,地道之内喷出一道火舌。火舌冲天而起,撞在了天花板上。干柴遇到烈火,顿时烈焰腾空。整座楼,都烧着了。
道圣看着冲天而起的火苗,彻底傻眼了。他本想火烧地宫,却没想到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心中有些懊悔。但思及地宫中那惨不忍睹的场面,也就释然了。这座楼既然为地宫做掩护,想必都是一丘之貉,烧了也就烧了。
道圣飘然而去,但却并未走远,而是蹿到了一间房屋上,不错眼珠的盯着火场。他不仅要防止火势蔓延,烧到周边的住宅。而且还要进行盯梢,看看有没有人逃出生天,亦或有非官方人员前来查探。
若没有,这条线索也就不用再继续跟进了,他也可以跟佛圣会合。若有,便顺藤摸瓜,挖出幕后。
销金楼火势滔天,映红了半边天。惨叫连连,摧人心神。道圣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耳闻目见,或多或少有些不忍。但若让他重新选择,他依旧会如此。宁可让自己的良心受谴责,也不能让百姓们受荼毒。
这场大火,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毕竟现在刚刚四更天,正是熟睡之际。当然,也有许多夜不能眠之人发现了见证了这场大火。固然没有亲临现场,但却可以感受得到。
率先发现这场惊变的,乃是白虎堂各处的暗桩。他们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时时刻刻监控着销金楼周边的所有动静。
他们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大本营着火,顿时心急如焚。但他们作为一颗钉子,并不敢私自离开自己的暗穴,只能眼巴巴看着那熊熊烈火将他们的大本营烧成一片灰烬。
……
佛圣依旧在破茅屋旁的房顶上盘膝打坐,望见那熊熊烈焰以及滚滚黑烟,不由得兀自皱眉。他看了看破茅屋,或许那假瞎子已经陷入梦想。他又看了看远处燃烧的高楼,不知多少人要葬身火海。
佛圣有些为难,这边关乎杨振的性命,另一边则关乎许多人的性命。虽然都是性命,但一人之命,又如何能与数人之命相提并论。
“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我那徒儿无碍!”
佛圣心里叹息一声,飞身而去。他终究是出家人,济世为怀。这一场大火,不知要平添多少冤魂,他即使无法救火,也要念上一段往生经。
若佛圣得知纵火者乃是他的大师兄道圣,不知会作何感想。虽不至于闹掰,但想必少不了一通埋怨。
……
西夏皇宫,森严禁地,夜间的防范远超白天。那些巡更站岗的禁军看见火光冲天,但却无动于衷。他们只负责皇宫以及周边百米内,超出这个范围,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无关。
并非他们冷血,而是背负的责任不容他们有私。
毕竟皇宫这些贵人们,他们的命比任何人都要金贵,不能有丝毫闪失。
……
独孤府中,那些僧侣和竹竿儿、胖墩儿两兄弟依旧站在庭院中,虽然也看见了那通天的火光,但却爱莫能助。
因为这里刚刚经历一场惨剧,他们都沉寂在悲痛与憎恨中,无心他顾。
“方丈大师,除了祖父祖母之外,其余家仆都成为了骷髅,今早报官之后,麻烦方丈大师将这些无辜、可怜、忠贞的家仆就地掩埋,我要将这前院改成坟地,把这间房屋改做忠祠。”
竹竿儿语气平缓,十分镇静。似乎,这一场惊变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玄慈老方丈心如明镜,这孩子固然表面镇定自若,但心里却悲痛欲绝。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作为兄长,他要为弟弟撑起一片天。
“阿弥陀佛,突遭巨变,瞬间催熟,难为这孩子了。”
玄慈老方丈所料不差,竹竿儿在未进家门之前,还是一个有些任性妄为的孩子,但现在,他犹如心智成熟的中年人。
这一场巨变,的确把竹竿儿催熟了。
竹竿儿环视四周,神色木然,低声怒吼道:“我独孤飞,誓报此仇!”
“还有我,独孤绶!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粉身碎骨,亦要报仇!”胖墩儿,也就是独孤绶,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竹竿儿,也就是独孤飞的胳膊,信誓旦旦的说道。
独孤飞看了弟弟一眼,并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打定主意,他负责报仇雪恨,而弟弟,就让其为独孤氏开枝散叶吧。
玄慈老方丈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独孤桐和白虎堂的新仇旧恨和盘托出。
思虑再三,玄慈老方丈决定如实相告。毕竟,告知这段仇恨,让他们不再迷茫,有个坚定的方向,乃是好事。
“其实,屠戮独孤府的凶手,乃是白虎堂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