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包杨二兴奋至极,当即告诉杨振,近几日,破老道带着他漫山遍野的转,而且还绘制了一幅草图,似乎就是通往葫芦谷的路。
杨振双眼一亮,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两人当即离开了篱笆院,按着草图中绘出的路径,直奔葫芦谷。
丛林之中,藤缠蔓绕,杂草丛生,难以行走。不过,杨振二人都是功夫了得的修行之辈,些许危难自然不在话下。
傍晚时分,杨振二人来到一处高岗。
高岗下,一片连营,灯火通明,正是葫芦谷。
杨振看着最后一段缓坡儿,不由地皱眉。越是接近成功,越要保持冷静,否则前功尽弃。
眼下这一段缓坡看似平安,可是谁又能够保证这下面没有机关埋伏。若因一时不慎,落入彀中,悔之晚矣。
杨振目测了一下距离,微微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两人并没有急于行事,而是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咚……咚!咚!
更楼之上打响了三更鼓。
杨振微启双目,两道精光乍现,犹如利剑刺破夜空。葫芦谷中,大部分灯笼已经熄灭,仅剩几盏在夜风中挣扎,勉强能够视物。
杨振杨二,轻声问道:
“你行吗?不行就在原地等着。”
坏事包杨二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转头一看杨振,顿时傻眼了。
杨振折下一段枯枝,抖手射出。
枯枝犹如一杆标枪,直刺谷底。
杨振随之射出,在力尽之时,脚尖轻轻一点枯枝,借力之后,再次向前。
如是再三,枯枝力竭,坠落地面。
杨振再次腾空,依旧向前飘飞一段时间,稳稳落于谷底,平安无事。
坏事包杨二哪玩得了这手,见都没见过,不由得直咧嘴。
有样学样!
坏事包杨二也着下一段枯枝,抖手射出。
吧嗒!
枯枝没飞多远,落地了。
试了几次,手准,力道,都不过关。坏事包杨二不敢冒险,一挥手,放弃了。
杨振同样一摆手,转身隐在阴影处,打量这座营盘。
杨振屏气凝神,侧耳倾听,鸦雀无声!
感觉十分怪异,好似一座空营!
杨振溜着边,绕到石墙下,偷眼观瞧。
这一面,同外面一般无二,一码的青石,堆砌的十分平整。更出奇的是,没有上下的台阶。
杨振想去开门,却发现石门就是一块平整的石板,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嘶,难道……”
杨振骤然想起曾经在天柱峰二层楼,读过一本公输要览,记录的便是机关埋伏之道。
当时,杨振爱不释手,却被道圣认为不学无术,饱以老拳。无奈之下,杨振只是记住了基本原理,苦于没有实践,一直懵懵懂懂。
如今,见猎心喜,倒想尝试一番。如果能够找到机关总控室,那么所有的埋伏都会不攻自破。
按公输要览记载,消息总控室往往设置在最难以攻破的地方。那么,这堵厚达两米的石墙绝对存在问题。
杨振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仔细的打量这堵石墙,想要发现一丝端倪。
想要在长达百米的石墙上,找到一个或许只有米粒大小的机关,谈何容易!
更何况,身处敌方大本营,还要躲避贼兵,以防被发现。
呜!呜!呜!
骤然,身后传来一阵怪响。
杨振急忙闪进黑暗中,四下打量,未有发现。悄悄摸上去,便见一名黄脸汉子手持一杆花枪,舞的呼呼生风。
杨振暗自摇头,花架子,打把势卖艺倒也能博得眼球,赚些银两。
练了一通,黄脸汉子收住招式,仰天长叹。
杨振这才看清此人二十来岁,黄脸膛,五官端正,看着像个忠厚的汉子。双眉紧锁,一脸郁结之相。
杨振闪身上步,一把掐住黄脸汉子的喉结,低声道:“别出声,找个地方聊聊!”
黄脸汉子指了指身后的帐篷,并未挣扎,镇定自若。
来到帐篷内,杨振虽然松了手,却没有放松警惕,仅仅盯着黄脸汉子,以防不测。
黄脸汉子一脸自嘲,轻声道:“放心,周围几座帐篷并未住人。”
杨振虽然未满十九岁,但八岁离家,也曾在江湖上漂泊两年,经历颇多。上山后,又读了很多书,阅历还算丰富。
因此,看见胡达纠结的样子,便知道心里有事。于是心中一动,问起来黄脸汉子的来历。
原来,黄脸汉子乃是城防队长,名字叫胡达,原本靠打把势卖艺为生。几年前,来到贾家坨,病倒在贾记会友楼。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胡达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汤药吃了十几副,丝毫未见起色。不仅典当了全部家当,反而倒欠贾记会友楼纹银二十两。
胡达一时心急,病更重了。无可奈何,掌柜禀报了东家。
贾氏兄弟见他是条汉子,于是免了店饭钱,还请医抓药,悉心照料。
胡达病好之后,千恩万谢。心中暗想,若要继续孤身漂泊,还不如留在贾氏弟兄身边。一来,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偿还恩情。二来,也可以落地生根,娶妻生子。
渐渐的,贾氏弟兄原形毕露,吐露出谋反之意,胡达心中备受煎熬。
这几天,官兵围困葫芦谷,胡达因深受信任,被派来守城。有时候,胡达想一走了之,离开这个是非漩涡,却又觉得对不起贾氏弟兄。继续留下来,附逆造反,助纣为虐,有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