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应外祖母之邀,直接去了外祖母的住处,而总镇夫妇为了向他了解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也跟着到了老夫人的住处。当然,少不了那块儿狗皮膏药,林蕊。
杨振把西夏一行的经历简略的讲述了一遍,当然,省去了他中毒昏迷那一节。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自己引以为戒便可,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让亲人们感到心惊。
老夫人和总镇夫妇听罢,不胜感慨。而林蕊却是忿忿不平,这么刺激的事情,居然没她什么事。这无良表哥太可恶了,以后,她要寸步不离跟着他,以防再错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复安啊,如今西夏使团已到,舅父还要去处理一些公务,便不再陪你了。你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外祖母可是寝食难安,如今回来了,就多陪陪她吧。”说完,直接起身走了。
杨振看着白发苍苍的外祖母,陡然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热,险些哭出来。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感受到母爱的人来说,感受到一丁点儿的母性温暖,都会感动的涕泪横流。
放下杨振心事先不讲,且说林青云翻身上马直奔总镇衙门。
总镇衙门,与总镇府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乃是日常办公之处。而后者,则是纯粹的私家住宅。
三山关乃是通往边境榷场的必经之路,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要办理通关文书。为了方便行人管理,以及加强风险管控,便将总镇府办公处设在了官驿旁。
三山关乃是西夏使团进入大衍的第一站,林青云身为三山关总镇,自然要负责接待。不仅要向西夏武士团申明大衍朝廷的各项律法要求,还要登录花名册,制造并发放身份文碟。
兹事体大,他都必须亲自处理,不可假手他人。
官驿中,天柱三圣盘膝而坐,道圣和佛圣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儒圣,但是,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老三,说说此行的经历,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把毒宗从苗疆请了出来。”道圣的定力终究不如佛圣,因此,他率先打破了沉闷。
儒圣目似瞑,意暇甚,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事根本就说不清楚,解释就是掩饰,越描越黑。还不如保持沉默,让他们自行脑补。
“阿弥陀佛!大师兄,所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老三亲自出马,施展美男计,自然手到擒来。”佛圣双手合十,微笑道。
“原来如此!老三,你是打算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打过一场你再交代。”道圣双眼冒光地看着儒圣。
儒圣嘴角扯了扯,跟这个疯子打架,还不如直接去挠墙。他寻思着不说点啥,这两个家伙绝对不会放过他。于是,他眼皮一撩,“都七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不这么八卦。”
“哈哈哈!”道圣大笑两声,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再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越老越小孩儿。”
“阿弥陀佛!大师兄言之有理。人生在世,若不保存一抹童真,又有何乐趣可言?老三,还是招了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再说,你并非佛家子弟,即使破了色戒也无妨。”
“……”儒圣闻言,顿时一脸黑线。什么叫破了色戒,佛家子弟若是厚起脸皮来,当真叫人无话可说,尤其是这位佛圣。
陡然间,儒圣想起一事来,毒宗曾经说过,她有一至交好友,人称化外神尼。化外神尼有一爱徒,名叫苗凤曦,与杨振订了亲事。
想及此处,儒圣找到了绝佳的说辞,足可以让这两个老家伙无话可说。
“其实吧,也是那小子福缘深厚,在南疆,他定了门亲事,乃是化外神尼的高徒。而化外神尼乃是毒宗的至交好友,有这一层关系,她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说完,儒圣似笑非笑地看着道圣和佛圣,心中暗暗窃喜:看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道圣和佛圣对望一眼,颇为失望,那表情就像吃了死苍蝇一般,腻歪得很。
一时之间,三人又恢复了沉默。
……
齐平县城北门外,来了一行人马,约有二三十人。
四匹骏马在前开道,白龙马,亮银枪,一袭白袍,fēng_liú儒雅,正是二爷苗凤鹰。桃红马,绣容刀,一身红装,英姿飒爽,正是三娘苗凤曦。乌骓马,镔铁棍,一身黑袍,又黑又楞,正是四爷苗凤雄。黄骠马,小片刀,身穿黄衫,精明强干,正是坏事包杨二。
四人身后,有一辆黄绫子彩篷车,卷着车帘,车中坐着一名中年女子和两个七八岁的小孩。这三人,正是伏苓公主和杨萍以及杨兴。伏苓公主瞻仰完靖阳宫,便与驸马杨宏商议之后,想要到齐平侯府去。毕竟,她没有职司在身,离齐平侯府又不远,不住在家里面,反而住在靖阳宫内,影响不好。
毕竟,入乡随俗。因此,她将侍卫和銮驾留在了靖阳宫,在齐平侯府一行人保护下,只带四名亲信宫娥就上路了。
再往后,便是柳州六龙和十五名太白学院武生,以及十辆装满了物资的大车。这车上的物资,皆是大衍四帝英宗所赐,用以修缮齐平侯府和杨氏祖坟。
大衍四帝英宗能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这对于齐平侯府乃至齐平县而言,都是一种殊荣。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前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路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没有议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因为,前边当引马的那四人中,有一人他们都认识,那便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