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柳易禹的死,杨振等人不得不逗留柳家庄园。即使没有苏绮雪这层关系,单看柳倾权的面上,他也必须留下来。哪曾想,这一留就是三天。
时至今日,据两国会武已不足五日,杨振不能再继续逗留,只能提出告辞。
会客厅内,柳氏兄弟与杨振分宾主落座,茶罢搁盏。
杨振抱拳拱手道:“几日来,多有叨扰,实感歉然。今两国会武开幕在即,晚辈特来辞行。”说完,转头看向柳倾权,继续道:“二庄主,以您心胸抱负,若留此常事稼穑,岂非埋没大才。晚辈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与否?”
柳倾权面色一振,留在家中常事稼穑,非他所愿。奈何,报国无门,又能如何。今听杨振之言,似乎若有所指,不由心中一动。随即点头道:“你我之间,何须客套。即使不当讲,讲来又何妨。”
杨振略加思索,坦言道:“三月十五两国会武开幕,虽为会武,但却不限于会武。文武艺业皆在考究之列,正需二庄主这般有为之士扬我国威,不如随晚辈前往靖州。”
“嘶!这个么……容我三思。”柳倾权虽然有所意动,但却有所顾忌。自己随小侯爷前往,有所建树还好,若无功而返,岂非连带小侯爷面上无光。故此,犹豫不决。
杨振何等精明,见柳倾权面带犹疑,便已猜透七八分,当即说道:“二庄主不必多虑,晚辈为国举贤,而二庄主为国出力,皆是一片赤诚,不涉私心。至于结果如何,不必过于看重,问心无愧便好。”
“好!我去!”柳倾权骤下决定,随杨振去靖州。毕竟,杨振话已至此,他若继续端着不放,便显得不识抬举了。
不过,有些事情却要安排好。就拿云婉姝和柳易尧母子来说,他们的去处就是一个问题,必须考虑清楚。若继续住在长兄家里,时间一长,难免产生纠纷。更何况,刚刚发生了一件不是很愉快的事。
若是搬回老宅,虽然破旧了些,但也可以遮风挡雨。但是,恐怕惹人非议。毕竟一母同胞,长兄生活富足,而自己生活清贫,岂不让人戳破脊梁骨。
难道,要另起炉灶,重建新家?
柳倾铭见兄弟去意已决,但却愁眉不展,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他的心事。当年,自己白手起家,借的便是兄弟的威名。如今,兄弟既然要东山再起自己岂能袖手旁观。想及此处,他拍了拍柳倾权的肩膀,“二弟,这座庄园本就有你一半,让弟妹和易尧留在此地又何妨。”
杨振闻言灵机一动,“二位庄主,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如两家养一子,一子托两家。”
柳倾铭和柳倾权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柳易禹已死,柳倾铭年近半百,恐怕很难再有子嗣。既然如此,杨振所言乃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一来,柳倾铭不用再担心老无所依;二来,柳倾权不用内疚自责;两全其美。
“小侯爷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兄弟在此谢过了。”柳倾铭和柳倾权同时起身,对着杨振躬身施礼,不胜感激。
杨振伸手相搀,一手托一人,“两位庄主不必如此,大庄主,说不得以后还要与你谈一笔生意,我会派专人前来。届时,还望照顾一二才好。”杨振在看见这座庄园的时候,心里就起了一个计划。
日后,太白山庄建成,迎八方客来,自然要需要大批的粮食和蔬菜,固然可以老农们购买,但却远远不够。这里这么大一座庄园,乃是最佳的供给之地。
不过,他不适合谈这些,因为他作为小侯爷,谈这些讨价还价的事情并不合适。此时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人选,坏事包杨二。也只有把此事交给这小子,才能博取最大的利益。当然,并非杨振吝啬,而是必须节约成本。毕竟合约一旦达成,就是长久合作。
柳倾铭闻言一愣,小侯爷要和自己谈笔买卖,自己除了这一座庄园外,身无长物,还有什么能如小侯爷的法眼。等等……庄园?庄园!莫非……
陡然,柳倾铭双眼一亮,自己庄园里所产的粮食与蔬菜若能被小侯爷收购,那可是求不得的事情。毕竟,即使产业做得再大,也只是一名富商。但若能跟官方扯上关系,那就相当于是官商。须知,官商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甚至,可以封爵。
柳倾铭心领神会,微微一笑,“能与小侯爷做生意,那是我柳氏家族祖上积德,柳某荣幸。”
杨振微微一笑,“既如此,振便告辞了。二庄主随我去齐平,还是直接去州城?”
柳倾权愣了一下,跟着小侯爷去齐平太过麻烦,再说自己才回来便离开,总感觉有些不妥。再说,家中的事也要安排,族中的长辈都要一一拜见。于是,他轻轻摇头,“小侯爷,我便不去齐平了,三月十三直接去州城。”
“如此也好,那就三月十三州衙见,二位庄主,告辞了。”说完,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另一边,苏绮雪正在劝姨娘云婉姝,让她跟着自己去齐平小住,住不惯再回来。但是,云婉姝有自己的想法,苏绮雪是自己的外甥女不假,和杨振的关系也不错。她去齐平侯府并没什么,毕竟她很小就住在那里,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但是自己一去就尴尬了。毕竟苏绮雪与杨振并未定下亲事,自己将以什么身份去!
最终,苏绮雪还是没能说动云婉姝,只好洒泪分别。
云婉姝送到庄门口,看着苏绮雪哭啼啼的样子,劝道:“傻丫头,哭个什么劲儿。就这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