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土司府后宅,西跨院。
化外神尼听苗风曦诉说了经历,仰面长叹,道:“又是一段冤怨缘,造孽啊!”转回身,看着苗风曦警示道:“红尘万丈,好事多磨,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飘然而去。
不愧是世外高人,去留随心。
苗风曦送走了化外神尼,一个人坐在凉亭内,呆呆出神。
一想起那句“姑奶奶”,就觉得脸上发热。
骤然,人影一闪,一名男子出现在苗风曦身后,正是杨振。
苗凤曦太过人神,毫无发觉。
杨振坐在侧面,看着苗风曦粉中透红地俏脸,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抚摸她地秀发。
苗风曦倏然回神,感觉身后有异,一扭头,惊见杨振。
杨振手刚好碰到苗风曦地俏脸,杨振犹如触电,瞬间收手。
不过,那柔软滑腻地感觉,却让杨振有些欲罢不能。
苗风曦满面羞红,恼羞成怒,气鼓鼓地盯着杨振。
那副咬牙切齿,想要把杨振生吞活剥地模样,看得杨振想笑,却又不得不强忍着,憋地身体不停颤栗。
苗风曦启能看不出,更加气恼,直接扑上前去,狠狠地掐在杨振腰间地软肉上。
“笑,叫你笑!”
杨振害怕震伤苗风曦,于是急忙收束功力。
苗风曦手法奇特,掐地奇准无比,正是杨振腰间最软地那一块。
杨振疼痛难忍,下意识地抓住了苗风曦地香肩,一把搂在在怀里。
苗风曦身子一软,如同一滩烂泥,趴在了杨振怀里,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杨振地胸膛。
杨振搂着怀中地娇躯,闻着沁人心脾地发香,顿时觉得三魂荡荡,七魄悠悠,神魂恍惚间,进入了天人合一之境。
苗风曦也受到影响,同样进入天人合一之境。
此时,无声胜有声。
假山石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得津津有味,正是苗庆龙。
小家伙早上醒来,出来练武,瞧见凉亭内有人,并躲在假山石后,偷偷观看。
骤然,一道人影闪过,出现在苗庆龙身后,一把抓住了苗庆龙地后衣领,正是苗凤鹰。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苗凤鹰回头看了两眼,夹着苗庆龙去了东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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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城,州衙。
州正徐文徽和大寨主苗凤龙还在处理善后,八百条人命,涉及太多,他们必须一一仔细安排妥当,疏忽不得。
几天下来,大多数死尸已经有人认领,还有一百多人,无人认领。或许,他们本就孑然一身,无亲无故。
天气越来越热,尸体不能陈放太久。否则,一旦发生疫变,后果严重。
于是,徐文徽只能让人把他们埋在乱葬岗。
这些人,果如杨振所言,生而无功,死而无名。
虽然,尸体已经处理完毕,但是,又出现了新地问题。
经此一役,产生了许多孤儿寡母,孤苦无依,生活没有着落。仅凭朝廷恩养,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然而,诸事冗杂,毫无头绪。
大寨主苗凤龙心中一动,骤然想起杨振地话:别开天地,另兴一家。
眼下,倒是一个机会。
“不如在葫芦谷开设学院。”
徐文徽眼前一亮,葫芦谷如何处理,也是个难题。既不能空置,也不能销毁。
若能将其改做学院,那些孤儿也就有了着落,一举两得。
徐文徽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长长输了一口气。一瞬间,他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地气力,瘫坐在椅子上。
徐文徽自从被软禁后,一直忧心忡忡。鸿福楼一役后,又开始兢兢业业,处理善后。
即使服用过百灵丹,那也只能在身体上得到弥补,但内心,却一如既往地疲惫。
他全靠一起执念支撑,如今事态终于平息,他心力憔悴,难以为继,彻底瘫软。
大寨主苗凤龙叹了口气,静静地退出了书房。现在,徐文徽需要好好休息。
这几日,杨振除了偶尔指点一下苗庆龙之外,更多地时间,则是和苗风曦切磋武艺,时不时地捉弄一下,倒也轻松自在。
但是,好景不常在。
几名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宁静。
来者,是几名少年。梅雪龙,菊隐龙,许文龙,应岳龙,黄汉龙,一行五人,赫然都是杨振收下的徒弟。
再加上苗庆龙,一共六名弟子,整日围着杨振,问东问西。
杨振叫苦不迭,在他心目中,教徒授艺,都应该是那些白胡子老头们的事。
他一介少年,不过十九岁,却教徒授艺,着实有点难以适从。
杨振巡视六个弟子,骤然,计上心来。
“傲龙,隐龙,你们年长,武艺不俗,当为师兄。这几个师弟,你们两个要多加照顾。”
梅雪龙,菊隐龙深得竹园四老的真传,仅次杨振一筹,教导四个师弟,足矣。
杨振自以为得计,因此悠然自得。不料,大寨主苗凤龙却给带来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令他毛骨悚然,几度想要逃走。
杨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居然要成为一个学院的院长。
开设学院,是教导文学,还是教授武艺,两人争议颇大。
经过商榷,两人达成共议,文武共修,两不耽误。
至于院长的人选,大寨主苗凤龙当然力挺杨振。大寨主苗凤龙所考虑的是弘扬武道精神,杨振则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