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敬拨动着天机盘上的算子,将楚一凡的事情说给了公孙行听。
陈景立在一旁,听着蒋敬滔滔不绝得讲着楚一凡的身世,心道,原来这个怪大叔对楚一凡了如指掌啊!
公孙行听罢,提醒蒋敬道:“虽然他拥有盘古血脉,但不代表他日后会成为好人,不会误入歧途,我看他身体羸弱,性格孤僻怪异,易招污秽之物侵染,极易堕入魔邪之道!此人不除,日后说不准会成一方祸害!”
“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如若不信,我可一命抵一命”蒋敬激动地保释道。
公孙行目光流转,转过了背去:“行,既然有师弟做担保,哪他的小命先自行收好,若是有一天发现他为非作歹,师弟你自己看着办!”
“师兄言下之意就是放过楚一凡咯?”蒋敬喜上眉梢,要说服牛脾气的公孙行真得下一番功夫。
公孙行没再说话,抬头仰望苍穹,看见黑夜即将过去,黎明的曙光悄然来临,挥袖御符,飞入到半空之中,向南边而去。
天完全的亮了。
蒋敬与陈景走到院中两座房子前,分别撕下门梁上的黄符,打开了屋门。
屋内挤满了楚府里的人,初升的太阳将温暖的光华照了进去。
楚员外看见陈景,激动地问道:“道长呢?他徒弟呢?”
“死了……全死了……”陈景说道。
“一凡呢?我的儿子呢?”
“在外面”
“凡儿!”楚员外带头,领着夫人、家丁、丫鬟们急冲冲的如流水般与陈景擦身而过,跑到院子里。
楚员外跑到楚一凡身前,看着自己的宝儿子浑身淤青,到处是伤,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别提多不是滋味:“孩子——你受苦啦——孩子——你受苦啦!”
“快快!”楚夫人命令丫鬟、家丁们端盆取水、拿衣提药。
陈景昕、蒋敬活生生的让佣人们挤了出去。
丫鬟、家丁们簇拥而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楚一凡围了起来。
蒋敬对陈景说道:“陈景……这里的事情已告一段落,我们走吧!去兀官家!”
陈景点头,二人出了楚府,一路无话,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兀官家。
“陈景!”院中为伤者治疗的兀官瑶见到陈景,忙迎了上去,再看到向自己咳嗽的蒋敬,眨了眨眼睛惊讶道,“蒋敬叔叔,你们怎么在一起”
“说来话长”蒋敬捏了捏胡须道。
“陈景——听康长老说,你让镇民们围攻,父亲给了手书他们替你解释,有手书在,镇民们应该没再闹事了吧?”兀官瑶又问道。
“没有”陈景摇头。
“那一晚上你跑哪去了?还跟蒋敬叔叔在一起?”兀官瑶打破砂锅问到底。
陈景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得说了出来,当说到正清道长让邓泽杀死时,在为雪木族人换药的兀官敷上停顿了下来。
“正清还是没有逃过劫难”兀官敷上惋惜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敷上兄……我蒋敬有个不情之请……”蒋敬抱拳道。
“蒋兄!还跟我客气啥,说吧”兀官敷上接着为雪木族人换药。
“我要带走陈景,先将他带入巫峰山上,修复他的记忆,然后再带他离开安康镇去无悔山修炼!”蒋敬说着瞥了一眼满脸是问号的陈景道。
兀官敷上直起腰,手在衣服角上擦了擦,抽出烟斗道:“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蒋敬肯定道,“在你说见到陈景,并将留他在你身边时,我就决定了!”
“你们什么意思?”陈景一脸懵,完全不知道蒋敬和兀官敷上话中的意思。
二人没有理会陈景,继续对话。
“那一切听蒋兄的安排。”
“哎——”蒋敬叹了一口长气,“不过我要先与师兄回一趟黄山,黄山派不能一日无主,而且正清也想落叶归根吧!”
“那先让我在此为正清祭奠在天之灵吧!”兀官敷上提议道。
“好!”
“我去拿香”兀官敷上说着走进屋去。
陈景小声对兀官瑶道:“小瑶……你知道你父亲跟那个蒋敬在说什么吗?”
兀官瑶回道:“好像是关于你的,我也不清楚呢,你直接去问他们嘛!”
陈景正要去问蒋敬心中的疑问,这时兀官敷上从屋里拿出了六根香,递给了蒋敬三根。
蒋敬手中拿香,觉得这香十分的沉重:“师弟,好好去吧!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为大义而死,为道而亡,死的其所,精神长在天道之中!”说完,单指在三根香上一划,便燃了起来。
蒋敬双膝跪在地上,拱手捏香过顶,俯身磕头,对天拜了三下,将三炷香插/在了地上。
兀官敷上同样跪在地上,手上捏香道:“正清兄弟!什么也不说了,受敷上一拜!”说着,拱手捏香过顶,俯身磕头,对天拜了三下,也将三炷香插/在了地上。
一直等到下午,陈景也没有找到机会向蒋敬与兀官敷上询问话中的意思,他们有意无意的避开陈景,在蒋敬离开的时候,兀官敷上还故意叫上陈景帮忙做事,不让他单独去追赶蒋敬。
深夜,陈景趁着院子里的雪木族人睡去,轻手轻脚的来到兀官敷上的房门前。
陈景正准备敲门,房门他自己开了。
兀官敷上笑眯眯得站在门后,示意陈景进屋。
陈景进到屋中,关上门,坐到了兀官敷上的对面。
兀官敷上靠在藤椅上,面若安详,从荷包中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