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七鹤堂非法行医敛财?”
矮胖子摇了摇胖脑袋,手摸后脑勺,他还是没搞明白老大的话,“七鹤堂,在医疗卫生系统,堪称是芬城的一张名片,几个老板赚的是盆满钵满,这么一家诚信企业,怎么可能容纳非法行医之人?”还有另外一层原因,那就是七鹤堂深得民心,去查七鹤堂,不等于摸老虎的胡须么?嫌自己死得不够惨么!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触犯了卫生条例,必须一视同仁,该罚的罚,该封的一定要查封,还老百姓一片蓝天,懂不懂?”
“现在什么最重要?人心最重要!懂不懂!”
“算算了,和你们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你们只要记得,七鹤堂他违法了,今天必须办他!”
眯眯眼目露凶光,冲七鹤堂狠狠地挥了一下手。
“是!”
早有几个执法队员挺直了胸膛,“队长说让我们办谁就办谁!”
“让开,让开!”
排队的患者正摇摆着向屋里张望,突然,一队身穿白色制服的执法队员扒拉开人群,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七鹤堂。
“这是什么情况?”
“卫生局执法队为什么来了?”
“难道是七鹤堂卖了假药了?”
“别胡说,七鹤堂怎么会卖假药呢?”
人群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停下,停下!”
看牟平眼皮都没撩,老神在在地继续给一个患者开方子,那个矮胖子气不打一处来,往前一窜,伸手就去抓牟平的手腕子。
牟平一躲,他立足不稳,咣当一声撞到了诊台上,弄得脉诊噗地掉到了地上。
“呦呵!长本事了,看到我们执法队执法,还敢躲!”
矮胖子气急败坏地一脚踢飞了一个老人排队时留下的小塑料凳子,吹胡子瞪眼,开始发起飙来。
“大妈,您这是胃寒,我已经给治好了,再喝三天中药巩固一下就彻底痊愈了,您平时要注意多喝开水,冬天的时候,多穿衣服,保您一辈子不会再犯!”
牟平没理矮胖子,兀自把开好的方子交给患者,叮嘱她注意事项,仿若矮胖子一伙压根就不存在似的。
“小子,我在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你……在和我说话?”
牟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没错!”
“你又是哪位?如果要治病,还请你按规矩去后面排队!”
牟平戏谑地瞅着这个长得像冰尜一样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们卫生局执法队姜副队长,麻烦你说话客气点!”
旁边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瘦高个儿一指矮胖子,神气地介绍道。
矮胖子挺直了后背,想倒背过去双手,可试了几次,胳膊不够长,只好作罢。
“姜副队长是吧,不知道你们到七鹤堂来突击检查,可有上面的正式文件?”
鹤老和鹤翎正在后面不停地配药,所以出来晚了一些。
“文件?我们检查要什么文件?”
姜煜瞪起了三角眼,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那你们总得亮证,走正常程序吧?”
鹤老气得嘴唇发抖,伸手掏出电话,就要往外拨。
“鹤老,别来无恙啊!”
坐在车后座上的那个眯眯眼早下车混在人群中,一看事情不受控制,分开人群,疾步走了进来。
“原来是吴队长搞的鬼呀?”
鹤老一看吴亮,一切都明白了,这吴亮可是孔林的表哥,不用说,这是替孔林报复来了。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非法行医,严重扰乱了医疗秩序,给人民生命健康留下隐患,我们这才来调查了解一下,如果属实,那我们可得按规矩带人了。”
“我看这个举报的群众就是孔林吧。”
鹤老眼角抽了抽,“知道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可没想到他报复心这么强!”
“孔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鹤翎气得眼往上翻,双手直哆嗦。
孔林从小就像长在他们鹤家一样,与鹤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也正因为如此,鹤翎也是看出了他爱慕虚荣、眼高手低、爱吹牛皮、嘴黑等一系列毛病,这才拒绝与他深入交往。
哪成想这小子气量竟然小到针鼻那么大,搞了这么个幺蛾子。
鹤翎心里明镜似的,牟平才是一个高三毕业生,让他去办行医资格证,那不是管尼姑要孩子——难为人么?!
“不行,你们不能把牟神医带走!”
“对,没有牟神医,我们找谁看病去呀?”
“不论牟神医有没有行医资格证,我们都认他,我们是自愿的!”
“对,我们是自愿的,这谁也管不着吧!”
等待看病的和那些已经看完病还没有抓完药的患者群情激奋,纷纷为牟平打抱不平。
牟平心里又是一暖,看来被他施展了精神力影响的这些人,确实和他早上刚来时有了很大的变化啊,不但守规矩了,而且终于有了血气和爱心。
可当他目光又落在早上那个拦路的老太太时,心里又是一动。
他想捕捉什么,可什么也没捕捉到。
“各位大叔大妈,兄弟姐妹,你们都上当了!”
吴亮挥舞着双手,努力睁开细成一条缝的眼睛。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个牟平我们调查过了,他就是一个高中生嘛,学会了一点装神弄鬼的把戏,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