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孔颖达等一行人从长安一路向沧州赶来,路过了孔颖达的老家衡水的时候也没有停留一刻。
陪孔颖达来沧州的,便是此时正在李二手下为将的牛进达,还有一队骑着马穿着黑衣的汉子也跟随在二人身后。
因为此事不易大张旗鼓,所以众兵士也没有穿着甲胄,只是在马身上挂了一柄长刀和一些弓箭而已。
几日前,一行人一进入沧州地界,就感觉到了现在的沧州与原先有了明显的不同。
田地里的庄稼都已经冒出了头,那些伺弄庄稼的百姓们脸上都带着笑容,而且也没有别处百姓的脸上那些菜色,反而是满面红光之相。
身上的衣服也很少有破破烂烂的,虽然也还是麻布灰衣的打扮,可是浑身上下明显穿的比别处的百姓干净整洁了许多。
路过那些有小河的地方,还能看见一群群的鸡鸭鹅在河边叫唤的正欢,那些长得很壮实的孩童也正在不远处一起玩耍。
这明显就是一片盛世才能有的模样啊!
孔颖达虽是一代大儒,平时醉心于学问。可是对于百姓之事也是十分的关心,所以对沧州的景象有些欢喜,于是就随便在路边找了一个路过的行人聊了起来。
“这位老丈,我等这些人好些年没有来沧州了,这一路走来看到沧州明显与往常不同,却不知贵宝地为何能有如此一片盛世之相?”
孔颖达向着那个明显是一个农户打扮的老汉鞠了一躬问道。
这名老汉活了这么久也是个有眼力的,一看孔颖达的打扮,便知此人非富即贵。
所以也不敢怠慢,赶忙回答道:“这位贵人客气了,老汉不过是一个粗坯之人,千万不敢让贵人如此多礼。”
说着就赶紧也躬身施了一礼。
牛进达在旁边说道:“二位就不必互相如此多礼了,还是说正事要紧。这位老丈,这沧州某家前些年也是来过的,可是亲眼目睹过的,当时可谓是民不聊生。为何这几年过去,能有如此的模样?”
这个老汉闻言便站直了身,哈哈大笑了几声就说道:“诸位远道而来,可能有所不知。本来咱老汉前几年确实是过得穷苦日子,可是自从几年前新来了这位刺史之后,我们沧州那就逐渐的大变了模样。”
这个老汉说完便朝着东面拱了拱手。
“哦?此话怎讲?”
孔颖达有些好奇,只不过是一介刺史而已。满大唐的刺史可以说是多入牛毛,也不见哪个地方能治理的如此景象。
“呵呵,说出来怕贵人不信。老汉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爱民如子的刺史。
前几年朝廷推广新式耕犁的时候,刺史大人带着人来田间亲自为我等示范,教会小人如何使用。老汉记得清楚,那年新犁的花费一律全免,说是等我们有了好收成在补上也不迟。”
这个老汉说完,就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当时老汉全家5口只守着那几亩薄田,去掉交的租子,也就勉强能混个不被饿死罢了,如何能置办得起那新式的犁?要不是刺史大人出此良策,恐怕老汉全家到现在也是那般光景。”
这老汉说完,仿佛就陷入了那些回忆之中,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哦?如此说来,此地的刺史还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孔颖达听了老汉的话之后就思索着点了点头。
他在来沧州之前,李二已经把沧州的情况都对他交代过了,所以他自然知道沧州的刺史是何许人也。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个出自周家的沧州刺史,竟然能让沧州本地的百姓如此的爱戴。
如此看来,这个周家果然是不简单。
孔颖达想了一会儿便又问道:“这一路行来,老夫见到有许多人家都养了很多鸡鸭,这难道不会给你们这些农户添加许多负担吗?难道这也是那刺史大人让你们养的?”
这个老汉闻言便回过了神,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贵人说笑了,刺史大人怎么能管这事儿。要是在早些年,人都吃不饱,如何能喂养的起如此多的鸡鸭。
可是自从刺史大人把新犁发下来之后,咱们每家每户可都是开了许多的荒地,每年交上了租子之后,还会有很多的剩余,喂养些鸡鸭那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这些鸡鸭平时也可以在河边放养。您如果看到那些还吃不饱饭的人家,多半都是些懒汉罢了。”
孔颖达闻言便又问道:“可是为何养的如此之多?难道就是为了下蛋吃肉不成吗?”
“贵人可曾听说过品海楼?”老汉笑呵呵的反问道。
孔颖达想了想,说道:“倒是听说过一些,在长安便有一家,不过老夫平时也不去那等地方吃饭,所以并不是特别清楚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时候牛进达在旁边插话说道:“这个某倒是知道,品海楼的招牌菜那便是烤鸭和烧鹅,还有烧鸡。而且各种菜式也是一绝,之前更是闻所未闻。某家之前倒是去过几次,所以倒是知道一些。”
“呵呵,这就是了。这些鸡鸭鹅可都是和品海楼的东家约定好的。我们这些人家负责养,他们品海楼负责来人收。所以啊,这些鸡鸭可是我们这些农户的一个大进项,要不然光靠着种几亩薄田,如何能让我们这些农户如此的富裕?”
老汉说完话便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接着说道:“贵人们看到老汉身上的袍子了吧,就是这样的袍子在早些年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