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下山离去,白九君兀自暗道:既然南诏王已经下了令,孔雀连城就一定非救不可了,不管聂天成此前是做的什么打算,现下也不敢施手暗算。
念及于此,白九君心中稍定,便即说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日后待我师妹病好时,我自会来接她。”
说完这话,白九君转身出殿,纵身欲走。
孔雀连城的众人纷纷大怒,百里绮文暗伤聂天成,孔雀连城却还要给她治伤,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而白九君此话又颇有轻视之意,更让众人大怒。
白九君刚一出殿,忽听得有人喝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太不把孔雀连城放在眼里了。”
只见一人由远而来,转眼已至,白九君眼见来人直奔自己冲来,心下也是一惊,那人来势不停,探掌在前,直奔白九君劈落而下。
白九君眼见于此,当即应了一掌,两人掌势相撞,皆是不由得后退数步,白九君便又退回到了殿中。
那人哈哈大笑,旋即纵身入殿。
见到来人,商陆等人皆是大喜,纷纷上前说道:“大师兄。”
青琅轩也喜道:“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辛夷笑道:“大师兄回来了。”
这人是个和尚,正是卓亦疏等人曾见过的那个喝酒和尚,那时他从污衣帮弟子手中抢了美酒,卓亦疏见他伤心潇洒,便为他出了头,也是这个和尚指点卓亦疏等人来了圣应峰。
和尚对商陆等人说道:“早让你们勤练武功,却全都不听,现在被别人打到了家门口。”然后又对青琅轩说道:“你平日倒是勤练武功,这次又待怎样?”
青琅轩回道:“这人实在厉害,我不是对手,幸得卓公子相救方才脱险。”
和尚闻言一怔,回头向卓亦疏看去,却是颇感意外,又道:“原来是你们,果然来了圣应峰。”
卓亦疏回道:“多亏阁下的指点,否则的话我们也不知该去哪座峰上找聂城主。”
“谈不上指点,那时告诉你来圣应峰是为了回报你赠我美酒。”和尚又道:“现在你又救了我师弟,和尚我身无分文,却不知该如何回报了。”
沈倾从笑道:“和尚要真想回报的话就与咱们认识认识,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和尚的法号。”
和尚回道:“这倒是我疏忽了,和尚我叫苦参,姑娘叫我苦参和尚就是了。”
辛夷上前说道:“卓公子和沈姑娘是来求医的,但师父他受了伤,无法施展灵枢功。”
苦参和尚回头看了聂天成一眼,但却没有上前见礼,而是转头对白九君说道:“就是你打伤了孔雀城主?”
商陆在一旁抢道:“不是他,是这个小的。”
苦参又转头看向百里绮文,然后却道:“这个小的活不了几天了。”
白九君眉头一皱,沉声道:“阁下所言似乎有违出家之道。”
苦参和尚却道:“别人出家是为了参悟佛法,寻大自在,但我出家是为了让佛祖菩萨解我心结,只是我出家十年了,尚一无所获。”
“原来是个假和尚。”白九君冷笑道。
“不错,是个假和尚。”苦参和尚也不恼,而是继续说道:“我说你师妹活不了几天了,你听了不高兴是不是?”
白九君冷笑不答。
“你师妹的病只有孔雀连城能救,但现在她打伤了孔雀城主,孔雀连城中自是再无人肯施救,我看你还是把她带走吧,苍山洱海风景绝世,到处走走看看,寻个地方把她埋了就是。”苦参和尚说道。
白九君越听越怒,只觉得苦参和尚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正欲发作,却听聂天成说道:“这两人一个是你师伯的徒弟,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即来了这里求医,自是要治好他们。”
苦参和尚闻言当即一怔,不得不重新审视白九君和百里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