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彪急道:“那边是黑营寨守着的地方。”
群匪中又有人喊道:“寨主快看,有官军上山来了。”
众人向山下看去,只见大队南诏官军向山上而来,手中兵器寒光奕奕,战意冲天,自是有备而来。
群匪见到官军皆是心生惧意,眼下这般必然抵挡不住,只听钟高义喊道:“大家快往山上退。”
群匪应是,哄然四散。
眼见于此,骆达便即对卓亦疏说道:“公子,咱们也赶紧走吧,如今乔顶山之约咱们已是来了,哀牢山群匪遭了官军围堵,咱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现下哀牢山群匪往山上逃去,南诏官军往山上攻来,这中间尚有空隙,卓亦疏三人要想脱身并不难。
但卓亦疏却道:“群匪怕官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咱们又不是山匪,为何要怕?”
骆达说道:“并非是怕,只是在这南诏境内咱们需得小心,要是让南诏的官军误认为咱们是群匪的同伙那就说不清了。”
卓亦疏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南诏官军,又看了看疾行远去的哀牢山群匪,旋即却道:“既是来找所谓‘上主’的,现在还没见着本尊咱们就离开了,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言至于此,卓亦疏急掠而去,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奔逃的群匪,骆达见他不往山下走却反其道而行,便知他定要到山中去会会上主,当下只得随了上去。
三人冲上前去,卓亦疏在最前方,眼看着就要追上群匪时,身侧忽然飞来漫天箭矢,卓亦疏转头一看,原来是南诏官军从东面攻来,在这里拦住了群匪。
群匪去路被阻,登时大乱,便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钟高义和石彪虽是首领,但此时眼见手下慌乱,已是不能重整指挥,当下只得各自凭着功夫冲出重围。
可这时身后的官军也已冲上山来,与东面的官军形成合围之势,一众群匪逃无可逃,登时死伤无数。
慌乱之中,钟高义却已不知去向,卓亦疏冷笑道:“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钟高义,这人真是老奸巨猾。”
钟高义丢下部众自顾逃命,自是让人不屑,卓亦疏冷笑一声也不去找他,而是奔上前去纵身而起,只见他跃至空中,旋即猛扑而下,如雄鹰滑翔而落,旋即利剑疾出,犹如鹰爪捕猎,只不过饮怨剑的锋寒之气可是比鹰爪厉害多了。
饮怨剑抵在石彪的咽喉处,登时让他不敢动弹。
卓亦疏轻笑道:“带我去找上主。”
石彪万没想到在这四面楚歌之时,卓亦疏竟还想着要去找上主,但石彪本也是要去找上主寻求庇护,此时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卓亦疏伸手封住他的穴道,然后将他提在手中,纵身而去。
骆达和云潇湘紧随其后,这三人武功高绝,远胜普通官军和群匪,在混战之中来去自如,径直奔向山上。
石彪不敢诓骗卓亦疏,便将上主的位置尽数说明,卓亦疏冷笑一声,谅他也不敢骗自己,便将他扔到道旁,这里距离适才混战之地已有十余里,南诏官军自是不会寻到这来,石彪虽然身陷敌手,却有些死而后生的感觉,眼见卓亦疏等人远去,心中更是长出了口气。
卓亦疏等人来到山顶,却见已有两方人马分列东西两边相互对持,常康和鞠大娘都在东面的人群中,那这些人自然就是哀牢山群匪,最前面站有一人,却是锦衣折扇,腰佩长刀,虽做唐人装扮,但仍能见到南诏习气。
眼见群匪以他为首,想必这人就是上主了。
再看西边都是南诏官军,南诏王阁罗凤赫然就在其中。
卓亦疏见此越发觉得有趣,心中暗道:哀牢山十八寨的名声这么大吗?竟让南诏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