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数日,二人终是来到太湖边,此时湖面波光粼粼,映着夕阳的余影,妙寒跃下马背,漫步走到湖边,独自眺望湖面。
卓亦疏也下了马,他纵目望去,只见太湖碧波绵延,四周又有青山环绕,天地间最后的余晖洒在湖面上,宛如一幅水墨名画一般。
未过多时,就见湖面上行来一舟,舟上只有一人,划桨而来,一人一舟转眼己至,舟上那人一身渔人打扮,见到妙寒后深施一礼。
妙寒微微点头以做回应,回头又对卓亦疏说道:“我们走吧,马就放在这,自会有人处理。”
说完这话,妙寒率先上了小舟,卓亦疏微微一愣,随后也跟了上去。
渔人泛舟而行,于太湖之上缓缓而行,耳畔只听得木浆拨动湖水之声。
舟行许久,天色渐暗,卓亦疏心中愈发疑惑,不知妙寒要将自己带到何处。只是一路走来,妙寒从来都是寡言少语,此时更是一言不发,独自坐在木舟的前头望着湖面发呆,就算是此时四周的一切都被夜色笼罩也不见妙寒有何变化,似乎她能透过夜色看见太湖美景一般,而划船的渔人更是不言不语,只是专心划桨。
如此一来,卓亦疏也就没法开口询问,只得心中疑惑。
幸而未过多时,就见前方有灯光映出,小舟也正冲着灯光行去,想必那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果然,小舟越行越慢,待来到灯前时恰好停住,这时终是看清此处是一座湖中小岛,岛上散落着几间房舍。
妙寒言道:“到了。”
说完之后率先离舟上岸。
卓亦疏紧随其后,也下了木舟。
那泛舟的渔人却没下来,只是向妙寒施了一礼,随即便调转船头,泛舟而去,只消片刻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妙寒领着卓亦疏上了岸,径直前行数步,突见前方人影闪烁,紧接着就见一个男子飞跃而出,这人身着布衣,面容沧桑,看上去是个久做粗活的仆从,但他身法极快,在这夜色之中更如鬼魅,如此看来又该是个练武之人,这人奔到妙寒身前,面露喜色,双手来回比划,嘴中却只是‘啊啊’的叫着,原来是个哑巴。
妙寒冲他做了个手势,哑巴男子挥手回应,同时点了点头。
妙寒转头对卓亦疏说道:“这是岛上的哑仆,今天天色已晚,就让他先带公子前去歇息吧。”
卓亦疏向四周看了看,开口问道:“却不知这里是何处?”
妙寒回道:“这是我的居所,名唤浣纱小筑。”
“浣纱小筑。”卓亦疏重复了一遍。
“春秋之时,吴王夫差击败越王勾践,越王被迫向夫差求和,入吴为质,释归后勾践卧薪尝胆,决意复仇,范蠡献上美人计,将西施献于夫差,使得夫差沉迷女色,吴国国力大减,终被勾践击败,此事之后,美人西施则与范蠡一同泛五湖而去。”妙寒说道:“五湖便是太湖,而西施是个浣纱女,所以我这里就以浣纱为名,来记范蠡和西施于太湖而去之事。”
“姑娘当真博学多才。”卓亦疏言道。
妙寒回道:“谬赞了,还请公子早些歇息吧。”
说完这话,妙寒便转身离去,卓亦疏有心再开口,却被哑仆拦下,哑仆对着他不住的挥手比划,卓亦疏虽然看不懂,却也知道哑仆是要遵从妙寒的命令带自己去休息,即使如此,纵然是满腹疑惑,但也只能暂且忍下。
随后哑仆将卓亦疏带至一间屋中,示意他在此休息,旋即轻施一礼,便即离去。
这屋中装饰简单,仅有桌椅木床,但却非常干净,定是有人时常打扫,而事已至此,卓亦疏便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再不多想,卧床而眠,这一路奔波不停,他确实甚是乏累,是以没多久便已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哑仆便来叫门,卓亦疏走出房门,哑仆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卓亦疏洗漱一番,便被哑仆带至另一件房中,这里早已备好了早饭,而妙寒早已等在这里。
桌上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几样小菜,但味道却非常好,尤其是一道不知名的鱼汤,更是鲜美无比。
吃过早饭,哑仆收拾妥当,又沏了清茶,然后便退了出去,屋中只剩卓亦疏和妙寒两人。
从见到妙寒的那一刻起,卓亦疏心中的疑惑就一个又一个的出现,似乎妙寒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忍不住好奇,卓亦疏的好奇心也已经达到了顶点,幸而妙寒没有再耗下去,在茶香填满整个屋子的时候,妙寒开口道:“亦疏公子,你可知我的姓名?”
卓亦疏笑道:“姑娘早就告诉过我了。”
“妙寒只是我的名字。”
卓亦疏拿起清茶,又道:“那敢问姑娘姓什么?”
“我姓明。”
已经放到嘴边的茶杯戛然而止,卓亦疏心中更是一震,皱眉问道:“你姓明?”
眼见于此,妙寒却是一笑,开口回道:“不错,我姓明,据我所知,教你武功的人也姓明,就是明无为,而我,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一语言毕,卓亦疏只觉心中一震,但他稍做平复后尚有一丝怀疑,便即说道:“我从未听过明无为说过他有儿女。”
妙寒听后说道:“因为他并不知道我。”
卓亦疏听后疑惑更甚,看着妙寒等着她给自己解释。
明妙寒也没卖关子,而是开口说道:“我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外公,名为孟询,乃是前一任的歃血盟蓝血堂堂主,与滕凌霄同辈,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