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的语气中颇为恼怒,并且大骂道:“你这妖女是哪路的邪门左道,难不成是悬天宫的妖人?我颜真卿就是死在这里也不用你搭救。 //”
悬天宫是天下左道之首,向来与正道相悖,可卓亦疏的心上人沈倾从就是悬天宫的人,如今颜真卿在这里破口大骂,辱骂的是整个悬天宫,自然也是将沈倾从算在其中了,是以卓亦疏脸色阴沉,杀意陡起。
冉吟怀也知如此,便即向卓亦疏看去,却在不经意间也看了安庆仪一眼,见她也是眉头紧皱,颇有不悦之色,眼见于此,冉吟怀也心生疑惑,不知安庆仪为何如此。
这时又听得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有一人从阁中飞出,正巧奔着卓亦疏飞来,卓亦疏抬手去接,用高深内力化去这人身上的劲力,然后使他平稳落地,却也不禁暗道:这人所受的力道极大,将他掷出来的那人必然是个内力高深之辈。
被卓亦疏接住的这人年约四十有余,身上的长衫略有破损,又有些面黄肌瘦,但眉目间仍有坚韧之色,虽是被人狼狈掷出,可一旦站定立刻挺胸昂头,足见其颇有傲骨。
此刻又有人从雄心阁冲出,却是个女子,卓亦疏也认得她,正是琅琊派的静言。
眼见来人,冉吟怀率先明了,暗道:怪不得安庆仪脸现不悦之色,原来是因为这人辱骂静言是邪道妖人。
静言来到此处,对卓亦疏问道:“你为何接住他?我是要摔死他的。”
静言被他辱骂,所以大动干戈。
卓亦疏冷笑道:“这人不知好歹,我留下他教训教训。”
那人脸色一变,回头怒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听得此话,冉吟怀忙道:“这位老先生是哪位?”
卓亦疏看了冉吟怀一眼,知她是在有意阻止自己出手。
“你们不是灵山派的人?”那人冷笑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颜真卿是也。”
卓亦疏也已隐约猜到这人是颜真卿,虽知他是名臣,但却恼怒其出言不逊,所以执意出手教训,却被冉吟怀一语所阻,此时又对卓亦疏低声道:“公子不必与他一般见识,若是伤了他,别人还以为公子恃强凌弱,反倒有辱自身威名。”
卓亦疏冷哼一声,再不答话。
安庆仪上前对静言说道:“多谢师叔出手相助。”
静言听后却是不悦道:“这个颜真卿的脾气倔的很,不但不谢我救他反而还骂我。”
听得此话,不但安庆仪回答,却被颜真卿抢先道:“邪道妖人,如何骂不得?”
静言大怒,就要继续出手教训,安庆仪赶忙道劝阻,又对颜真卿说道:“颜大人,我师叔乃是琅琊派之人,江湖中的名门正派,绝非你口中的邪道妖人。”
一听这话,颜真卿却是一怔,颇有些不信的说道:“这人出手时狠辣无比,数名灵山派弟子惨死其手,这等手段怎么会是名门正派所为。”
正说着话时,忽见有人从雄心阁跌落而下,雄心阁有三层高,若是从上面掉下来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冉吟怀惊道:“是汝阳王妃。”
只见卓亦疏施展疾踪步而去,静言也纵身前去,两人几乎同时到达,这时萧茹雪已经跌落半程,卓亦疏纵身跃起,在空中接住下坠的萧茹雪,这时却又有一人从雄心阁跃下,这人径直袭向萧茹雪,竟是想要杀她。
静言与卓亦疏错身而过,兀自迎向那人,并且还喝道:“找死,看我杀了你。”
被卓亦疏接住的萧茹雪本已受伤,此时仍是低声道:“卓公子,不要让静言前辈伤了王长老。”
卓亦疏听后轻笑一声,然后伸手一弹,以万化神功运起‘拈花指’,立时便有锋利之气自指间疾出,径直袭向静言和王长老之间,两人惊觉拈花剑气袭来,纷纷大惊失色,幸而这股剑气只是一闪即过,旋即落在雄心阁木窗上,一道清晰的剑痕显而易见。
静言和王长老也被这股剑气所阻,只得纷纷落下。
王长老心中惊道:这少年是何人?内劲竟如此浑厚,弹指发剑竟还如此凌厉。
静言更是直接问道:“卓亦疏,你的武功又精进了这么多?”
卓亦疏进境神速,比之上次展露武功时又厉害了许多,也难怪静言如此惊骇。
王长老闻言惊道:“你就是卓亦疏?”
他虽一直奉命守在雄心阁,却也知道卓亦疏入岛之事。
卓亦疏满脸轻佻不恭,也不答话,反倒是被他接住的萧茹雪开口道:“王长老,我并非本门叛徒,你又何必打伤我后又把我扔下雄心阁,难道你就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
原来萧茹雪是被王长老打伤并扔下来的,但王长老却毫无悔意,此时更是说道:“你带外人来救颜真卿,无异于引狼入室,怎么不算是本门叛徒?”
萧茹雪又道:“颜大人是朝中重臣,忠君爱国,咱们灵山派将他擒来,不免会被天下人痛骂,所以我才会带静言前辈来救颜大人,而且我并非是事先与静言前辈有所约定,而是静言前辈在岛中迷路,无意间遇见了我,我这才带她前来,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灵山派的名声,总不能让天下人说我灵山派陷害忠良。”
“陷害忠良?”王长老指向颜真卿,同时怒道:“你见过整日饮酒作乐并与安禄山同流合污的忠良吗?”
此话一出,安庆仪立时就要反驳,却被颜真卿抢先道:“我终日饮酒作乐自是不假,可我从未与安禄山同流合污,似他那般乱臣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