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此番情景,众人无不暗暗心惊,这两人拼至你死我活的地步,终是卓亦疏技高一筹。
康夫人挣扎起身,也是满脸的惊愕,随即神色缓和,摊手认输,败得心服口服。
卓亦疏连连大笑,也对康夫人刮目相看。
正在这时,又有数路人马来到长离山庄前,却是此前遭受惊雷手袭击的各大门派,这些门派先是有重要人物被惊雷手击杀,而后到了鄜州时又都遭了袭击,可谓连番不顺,此时一齐来到长离山庄,各个脸色阴沉。
卓亦疏见这些人联袂而来,必然是商量好的,想来是此前的袭击将这些人打的怕了,谁也不敢单独行动,念及于此,卓亦疏自是不屑与之多说,而是兀自负手而立,轻佻笑看众人。
自黎荀父子亡命以后,黎清让也未归庄,是以长离一脉就以卓亦疏为首,此时眼见各派人马到来,卓亦疏却不屑相问,场面势必僵持。
眼见于此,冉吟怀便即代为开口道:“各派英雄齐聚长离庄前所为何事?”
此时众人见到康夫人重伤倒地,纷纷大喜,一扫此前的阴霾深沉,各个面露喜色,其中一人更是迈步而出,说道:“原来长离山庄已经击败了安禄山之妻,终是给大伙出了口恶气。”
长离弟子疑道:“阁下此话何意?”
那人又道:“在下乃是青星阁传人杜鹏,家父死于惊雷手下,听闻凌霆府主陈万弘到了鄜州,所以特来向他讨个公道。”
听他自报名号,卓亦疏却是有些印象,各派遭受袭击时,青星阁是少数几个安然无恙的势力,当时与青星阁同在城南的三家门派皆被袭击。
那名长离弟子点了点头,显然也是知道青星阁,便又听杜鹏说道:“前些天各派同道皆被袭击,就是安禄山所为。”
庄修平疑道:“何以见得?”
此前骆达曾说鄜州内的混乱是明无为的作为,但杜鹏却说是安禄山所为,难不成是他二人合力做成的这事?
只听得杜鹏回道:“家父生前与宝室寺的积公大师关系莫逆,这次家父亡故,我替父报仇来到鄜州,自是要代亡父去拜见积公大师,却也因此幸免于难,待我回去的时候,同在城南的三家门派分别遭袭,而我恰好看到了凶手的真容,乃是安禄山手下第一高手何千年,他必是奉了安禄山之命前来袭杀我们。”杜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绝不会认错何千年,因为前些年我曾去长白山寻药,途经安禄山的势力范围,与何千年见过几面,对他的容貌举止记忆犹新。”
康夫人暗道:安禄山早就有心把庆仪接回范阳,所以派了何千年来接庆仪,此前灵山派之行何千年未能接回庆仪,已是让安禄山大为恼怒,而这次他和明无为联手搅动江湖风雨,琅琊派身陷其中,安禄山更是不放心庆仪留在琅琊派,于是又加严令让何千年务必接回庆仪,再有差池以死谢罪,所以何千年到了鄜州我是知道的,却不想何千年在寻找庆仪之余还出手袭击了各门派,我想他此举本是为了嫁祸给别人的,却不想阴差阳错之间被杜鹏看穿了身份。
这时又听杜鹏继续说道:“何千年武功高强,我们这些人若是单打独斗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但这仇却不能不报,幸好这些天得知安禄山的夫人也到了鄜州,所以我们此处寻找,若能擒住安禄山夫人,不但能让何千年投鼠忌器,甚至还能和安禄山掰掰手腕。”
哪知听了这话以后,卓亦疏却是轻佻言道:“说得好听,你们不过是想将安禄山的夫人当做人质威胁他罢了。”
杜鹏等人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此举有违侠义,所以众人全都默契的闭口不提,而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加以掩饰,却不想被卓亦疏一语道破,引得众人皆感无地自容,可转念一想,却也道安禄山势力庞大,若是正面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非得这样另辟蹊径方可。
心念于此,杜鹏一方便又有人开口道:“安禄山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实是大唐罪人,此事天下皆知,而安家之人助纣为虐,也是作恶多端,咱们江湖正道对安家之人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其余人等纷纷附和,有的说道:“安家人死有余辜。”也有人说道:“安禄山派人来袭杀我们,既然如此,我们正好杀了他夫人以作回击”
安禄山造反之心已经人尽皆知,正道义士无不唾骂安禄山狼子野心,卓亦疏本也轻视安禄山,但却更加不屑眼前众人,此时便即冷笑道:“你们要真的想找安禄山报仇,何不去范阳找他,在这里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
众人皆是心中暗道:安禄山权倾朝野,手下精兵无数,倾尽江湖之力也未必斗得过他,卓亦疏却说让我们去范阳找安禄山,岂不是让我们自投罗网。
杜鹏也是心道:看样子卓亦疏是想保下康夫人,此举虽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但一来金宵宗和长离山庄实力强劲,他们就算真的投靠了安禄山,江湖中也没人敢与他们正面相抗,二来安禄山手握重兵,此地众人都怕他报复,所以不肯出头。
其实彼时的江湖上早有不少势力暗中投靠了安禄山,只不过碍于安禄山的狼子野心,这些势力都没有明目张胆的承认,只待安禄山起兵造反时再举旗呼应,也是为了在安禄山的庇护下瓜分了大唐江山。
青星阁并没有投靠安禄山,但杜鹏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知道青星阁在江湖中只能算是二流门派,比长离、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