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疏醒来,只见沈倾从满脸泪痕,自是无比担忧,卓亦疏心中一动,伸手为她拂去泪珠,又对铁书先生说道:“多谢先生搭救。”
裴旻走过来说道:“倾从,你过来。”
虽知裴旻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沈倾从对他还是颇感陌生,此时回头一看,却见师父正向自己说道:“去吧。”
沈倾从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去。
裴旻见她眉目之间与公孙妙极为相像,昔日佳人的身影再次浮现眼前,只可惜物是人非,不禁感慨万千。
公孙家族和金宵宗恶斗未止,裴旻知道耽搁不得,便即说道:“倾从,沈老家主是你外婆,不能眼睁睁看她死于剧毒之下,你去向卓公子讨要解药吧。”
裴旻知道云潇湘是卓亦疏的属下,只有他发话了,云潇湘才会交出解药,否则沈老太今日必死无疑。
沈倾从回过头向卓亦疏说道:“你快让云夫人拿来解药救我外婆。”
卓亦疏听后本想先挑逗她几句,却见铁书先生就在一旁,再加上事态紧急,也就只得作罢,当即气沉丹田,开口道:“诸位停手吧。”
他虽受了内伤,但每个字都能清晰的传到场中众人耳中,云潇湘等人闻言后撤,公孙家诸人也没再追。
卓亦疏对云潇湘说道:“劳烦云夫人去解了沈老家主的毒吧。”
云潇湘恭敬应是。
只见云潇湘取出一个瓷瓶交给了公孙海,他也是刚才公孙家族中唯一没有动手的人,只听云潇湘说道:“每日早中晚各一颗,需得服够七日,在此期间不可动用内力。”
公孙海道了声谢,又对卓亦疏投来感激的目光,然后依言给母亲服下。
未过多时,沈老太醒了过来,但脸色极为难看,对她来说云潇湘是晚辈,自己一着不慎竟然被晚辈所伤,如她这般性格自然觉得恼怒,便即起身喝道:“我来与众位过过招,你们一起上吧。”
云潇湘冷笑一声,只是碍于卓亦疏之故所以没有上前,但金宵宗诸人却都极为不忿,乌宏更是说道:“我家公子解你毒势,你却不知好歹。”
沈老太听后更怒,正要发作却被公孙海所阻,只听公孙海说道:“母亲,你身上毒势未散,七日内不可动用内力。”
丁十八也是揶揄道:“人家给你下了毒,那就是技高一筹,又给你解了毒,那就是饶你一命,你欠了个天大的人情,却要恩将仇报,李太白,见此情景你何不作诗一首,你那狗屁不通的文采正好配得上眼下的情景。”
杜甫皱眉道:“李太白的诗冠绝天下,你休要污蔑。”
沈老太虽然脾气霸道,但却讲理,此时也知丁十八言之有理,按照江湖规矩自己已经输了,别管云潇湘是不是用毒,自己着了道就是技不如人,此时再斗不但有些胡搅蛮缠更会失了颜面。
铁书先生打了个圆场,说道:“金宵宗也不是外人,师娘不必太过动怒。”
沈老太知道卓亦疏就是金宵宗之主,此时便即阴沉着脸说道:“我可还没承认卓亦疏是我的孙女婿。”
一旁的裴旻言道:“沈老家主,我有一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沈老太说道,心中却也知道裴旻绝不会害自己的女儿,这才肯听他一句,但说话时仍是极为霸道。
裴旻也不理会,而是继续说道:“倾从这孩子虽然从小没在父母身边,但好在有伯高照料,如师如父,据我所知,卓公子是滕凌霄的徒孙,身世人品自然没的说,但要想娶走倾从,还得受些考究。”
裴旻虽然不出兰陵,但尽知天下事,就连卓亦疏与滕凌霄的关系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他绝口不提明无为,也不知是否有意如此。
听得裴旻所言,似乎有心为难,若是换做别人来说这些,卓亦疏自然不屑一顾,但裴旻到底是沈倾从的亲生父亲,卓亦疏自然不想沈倾从为难,所以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听他言说。
裴旻言道:“倾从是我女儿,但我惭愧的很,竟然没有养过她一朝一夕,如今只能凭着父亲的身份来说这话,沈老家主是妙儿的母亲,倾从的外婆,对于倾从的婚事自然是要把控,伯高是倾从的师父,对倾从的恩情远胜过我这个父亲,将来倾从嫁人时,高堂之位必然要有伯高。”
沈老太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快说重点。”
裴旻笑道:“我是想说,既然卓公子想娶倾从,咱们三家何不各出一题,以卓公子之能就算难些也能应付,若他将咱们三家的题目都做到了,足可证明他绝世无双,当可配得上我这剑圣之女,塞北沈家的后人,铁书先生之徒。”
此话一出,沈老太也觉可行,但却并未立即发声应允,铁书先生也是兀自沉思。
反倒是云潇湘说道:“三家都是当世大派,却联合在一起为难我家公子,如此有些说不过去吧。”
庄修平也冷笑道:“要是沈老家主让我家公子去灭了悬天宫,我家公子是去还是不去?”
沈老太怒道:“我岂是那样的人。”
铁书先生又道:“你这当父亲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没有意见,咱们三家有先有后,免得太过为难卓公子。”
裴旻向卓亦疏说道:“卓公子,你觉得如何?”
卓亦疏轻笑道:“三位都是倾从的长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