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等到沈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闲云居有些异样,整座闲云居空荡荡的,颇有种人去楼空之感。
沈云皱了皱眉,缓步沿着楼梯走了下去,却是愣了一下,原来是梁晓飞抱着膝盖坐在楼梯口,肩膀轻微地耸动。
沈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晓飞,怎么了,秦掌柜他们人呢?”
梁晓飞犹豫了许久,才抬起一张已经哭花了的脸,哽咽着说道:“云公子,秦掌柜他们都走了,好像说是要去外地办事,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临走的时候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说完,他将一封有些皱巴巴的信递给了沈云,又是抱着膝盖哭了起来,梁晓飞和秦令相处许久,早就把秦令当做除自己母亲以外最亲近的人,如今秦令突然离开,他自然是悲痛难忍。
沈云拆开那封信,仔细地看了看,眼中掠过一抹异色,心里大概只是说秦令有事要外出,这闲云居只怕是没法子招待沈云了,所以将后续的银两退回,前面倒是正常,不过最后秦令提醒沈云若是无事的话就赶紧回家去,莫要在墨云城逗留。这一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云将信装好,收进了玄蛇戒中,他看了看后院的方向,问道:“晓飞,这闲云居中的其他人也跟着秦掌柜离开了吗?”
梁晓飞点了点头,说道:“都走了,如今闲云居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了,那三个年轻公子走得最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便已经离开了。”
沈云微微颔首,说道:“原来如此,罢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晓飞,秦掌柜他既然说了只是去外地办事,相信日后肯定还会回来的,你们还有相见的机会,莫要如此伤心,好好过你的日子才是正经事,否则秦掌柜回来看到你浑浑噩噩的样子只怕也不会高兴吧。”
沈云说完,也不待梁晓飞说什么,便是去后院牵马,后院依旧是没什么人,不过沈云的马倒是被照顾得挺不错的,在马厩外面还有着几个小罐子,看来秦令没有忘记答应自己的事情,沈云笑了笑,将那几个罐子收进了玄蛇戒中,而后拍了拍马脖子,将挂在旁边的缰绳取了下来。
当沈云牵着马回到前院的时候,梁晓飞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站在门口,眼睛虽然红红的,但也是停止了哭泣,两人沉默着走出了闲云居,梁晓飞将闲云居的大门关上,然后挂上了一把大锁。
沈云默默地看着梁晓飞的动作,待他转身的时候,才出声问道:“晓飞,日后有什么打算?”
梁晓飞想了想,说道:“我打算先回家一趟,然后一边继续读书,一边守着闲云居,等秦掌柜回来,秦掌柜将闲云居交给了我,他回来的时候我要亲手把这钥匙还给他,云公子呢?”
沈云笑了笑,说道:“我打算在墨云城里再随便看看,过两日拿了药材便是打道回府了,今日一别,日后不知还能否相见,晓飞,保重。”
“云公子,保重!”
沈云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赶紧回家去吧。”说着,便是牵着马离开了,梁晓飞怔怔地看着沈云远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才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往自己家走去。
沈云牵着马一路来到了长乐坊,找了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价钱和在闲云居差不多,不过环境可就没有那么僻静了,整间客栈喧嚣得紧,除了自己之外,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行商,整日都是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消停一些。
沈云推开屋子里的一扇窗户,正好可以斜斜地看到叶府的院子,若非是有着这个原因在,沈云也不会选择这家汇通客栈住下的。
沈云并没有出门,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叶府的动向,叶府有许多青衣汉子来往,看来这位叶堂主手中的实权倒是不小,也不知道对方拿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没有。
眼看着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长乐坊却是变得愈发的热闹,那些装饰精致华丽的店铺纷纷打开了大门,便是有着一名名浓妆艳抹,身姿婀娜的女子走了出来,引得一名名路人进入楼阁之中,而远处的赌坊之中也是逐渐热闹起来。
而在这样热闹的情况之下,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黑影从半空中飞掠而过,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叶府的院中。
落入院子中,沈云略微判断了一下大体的方位,拉了拉脸上蒙着的黑布,然后便是快步向着叶金武住的院子走去,轻而易举地绕开了那些守在院子外的青林会护卫,沈云推开了叶金武的房门,不过他很快就皱了皱眉,迅速地退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衣衫不整的叶金武慌忙地跑了出来,脸色苍白地说道:“我不知道您要来,还请您勿要见怪。”
沈云眼睛微眯,淡淡地说道:“叶堂主倒是好兴致,不忙着去找人,倒是忙着寻欢作乐,莫非是你体内的毒不想解了?”
叶金武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这样的,那人的下落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只是会主没有把握擒住那人,如今会主正在和飞鹰帮的帮主商议,一旦达成共识,便回同时出手擒住那人。”
“你们倒是挺有效率的,将那人的下落说出来吧,只要你的消息无误,事后我自然会来帮你把毒给彻底解了。”沈云环抱着双手,手指轻轻敲击着。
叶金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人就躲在长乐坊尽头的文庙之中,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会去那边,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昨日一名帮众为了自家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