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战象上的孟获大感惊讶,他不相信天底下有能射这么远的箭矢,而且威力还那么大。实际上长弓的射程可达百仗,梁军的长弓手只是为了箭矢有更大威力,直到五十仗内,方才展开弓射。
正当孟获为长弓手的重箭感到惊讶时,更让他震撼的事发生了。数十个碗口大的石丸向蛮军阵中快速飞来,无论身着什么铠甲,手拿什么盾牌,一但被这石丸击中,就有粉身碎骨之危。
孟获亲眼看到一枚石丸将橹盾洞穿个大洞,而后砸在盾后蛮兵的脑袋上,腾起一阵血雾后,那蛮兵的脑袋已是无影无踪。
孟获明白对方有攻击距离的优势,自己越接近对方,越能抵消对方这种优势。
所辛此时,两军相距仅三十余仗距离。蛮军也将箭矢如同骤雨般向对方泼去。只是汉军几列枪盾手构成的盾墙,将后方的兵士护的严严实实。包含有不少竹箭的蛮军箭矢,对此几乎没起到多大作用。
在汉军的两翼,是赵云军团的骑兵,前列是重装骑兵,后列是轻骑飞羽和蜀军战骑。不过孟获相信,即使是对方那高大的重装骑兵,若与自己的战象对冲,也是找死。
蛮军步卒都是以大象为单位进行作战。每头战象配十三名兵卒,三名位于战象的鞍楼之中,分别是象奴,弓弩手和长矛手。其余十名步卒簇拥在大象周围,防止对方步卒绕到战象侧后袭击。
这有点类似中原地区战国时期的军阵,只不过用大象取代了战车。
此时的蛮军的近千战象在象奴的驾驭下,已开始加速奔跑起来。最前方的蛮兵也丢弃了橹盾,所有蛮军兵士都跟随着战象跑动起来。整个军阵如同一道大潮向汉军迎头拍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蛮军,汉军军阵依旧是稳如磐石,没有产生丝毫的波动。甚至两翼骑兵还迈着小步,与中阵的步卒同速而行。
只是阵后的长弓手,发箭的速度陡然加快了。此前还是每十息发一箭,此时已加速到每五息一箭。
一名象奴正手忙脚乱调整战象的方向,重箭袭来,将他的脑袋射个对穿。歪倒的尸体从象身上掉落下来,被战象踩踏成肉饼。另外两个人惊慌失措起来,也不知该如何驾驭战象。任凭身下大象胡乱奔走。
另一头战象身上的竹甲被重箭射穿,虽然未能深入大象身体,但却刺破了它的皮肤。战象痛的哀鸣着,开始不受控制。象奴使出浑身解数方让它的情绪安稳下来。
一枚石弹正好击中一只战象的脑门,这只战象叫都没来及叫一声,就四肢僵硬的向一边倒去。战象旁一名蛮兵躲闪不及,被数吨重的大象压在身下,五张六腑顿时被压裂,吐出大口鲜血而亡。战象上的三人也被摔的七晕八素。
随着汉军的重箭,石弹不断袭来。蛮军大阵开始出现混乱。不过孟获依旧信心十足,己方军阵虽有点混乱,但整体上还是在向前开进。而且与汉军仅有二十仗距离了。只要冲过最后这二十仗距离,汉军无论什么抵抗,都会被自己的战象碾碎。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排“火球”突然袭来,准确无误的砸入蛮军军阵之中。顷刻间就腾起一蓬蓬冲天火焰。除了弩炮开始发射火弹,那两百长弓手也开始用火箭来“迎接”蛮军军阵。
当下正是深秋时节,这南方的荒原虽然不同于北方,但那些灌木草植也多少有些干枯。不长时间,大火就在战场上东一堆,西一堆的熊熊燃烧起来。
几乎同一时刻,十几条黑影如同箭一般从草丛中冲了过来,在蛮军军阵中乱窜乱扑。
这是赵云军团斥候带来的十几只猎豹。它们虽然不能对战象造成实质性损伤,但也能将对方吓的够呛。蛮兵更是对猎豹恐惧万分,纷纷避让。
烈火,大型猫科动物是大象埋藏在基因中的恐惧因子,代代相传。大象不可能因为被人类驯服而丧失对它们的恐惧。这些战象受到惊吓,开始失控起来。有的开始止步不前,有的干脆调转方向,向后奔逃。
象背上的象奴无论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结果,他们以驯象的工具刺痛战象,试图控制他们,这反而让大象更加惊惧。加速向后乱奔乱窜起来。许多蛮兵猝不及防,被战象冲倒踩踏,顿时一命呜呼。
赵云看时机成熟,下达了骑兵冲锋的军令。两翼的铁骑滚滚而出,向蛮军掩杀而去。重装骑兵闪烁着寒光的马槊挺立起来,后方的轻骑挽弓放箭。正中的枪盾兵龟壳阵也加速向前推进。
弩炮继续向蛮军军阵纵深处发射火弹。长弓手也毫无停歇的意思。不少箭矢射在战象那没有披挂甲胄的臀部,更是让它们疯狂奔冲。
到了这个时刻,大多数战象都失去了控制。即使有的战象没有受惊,也被其它战象的情绪所感染。
这些都是发生在盏茶半刻的时间内,孟获都没反应过来,整个蛮军大阵就已混乱不堪,呈崩溃之势。孟获虽然居于阵后,但身下的战象似乎也开始躁动起来。
此时,汉军的重装骑兵已扎入蛮军阵中,马槊挑起具具躯体,铁骑撞倒幢幢身影,战刀砍下颗颗人头。长弓手的重箭,轻骑飞羽的箭矢在空中呼啸而过。整个战场杀声一片。
少有的几头未受惊的战象在数名蛮兵簇拥下,试图迎战重骑。随着“蓬蓬”的声响,战象周围的蛮军步卒被铁骑撞飞到空中,落下后被随之而来的象掌,铁蹄踩到泥土之中。
战象摆动着它的獠牙,甩着长鼻。战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