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大,跟哭丧一样,不吉利。
花瑶忍无可忍,挣扎着坐起身。冷冰冰的视线,盯着床边的妇人。妇人终于察觉到,抬头看花瑶,脸上干的哪有半点水渍。
真是在哭丧!
陈婆子,她那位好母亲请来照顾她的。
每天在她耳边,转弯抹角地说些让她早点自行了断的话。原主抑郁而死,少不了这个老妖婆的功劳。
花瑶抬脚一踹,陈婆子没防备被揣个正着,嗷一声摔在地上。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疯了吗?”
“哎哟我地妈耶!大小姐,你千万别想不开!不就是被人退了婚,毒哑了嗓子吗?你可要想开点。万一你去了,老妇人和夫人得多伤心。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
……
花瑶冷冷地看了陈婆子,到厢房找到她的包裹,从里面翻出几两银子麻溜地丢进系统仓库里。又把头上的银簪,手腕的镯子和玉佩塞进去。
她咬牙,说:“统子,一抹流不停!”
“好嘞,请查收。”
花瑶拿出小瓶子,打开瓶盖,迅速在眼下熏了熏。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哗啦啦地往下掉。
陈婆子已经不在屋里哀嚎,而是在院子里。
门外聚了不少村民,看到她出来,不停指指点点。
“大小姐,你不能乱跑啊!”
陈婆子一个激灵,直接扑上来,正好勾到包裹。包裹散开,里面东西掉了一地。那灰色的衣服,一看就是婆子穿的。中间还有不少首饰。
花瑶看到那些首饰,怒视着陈婆子。她说不出话,可所有人通过她的表情,都看出不对来。
她挣脱不开陈婆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小姑娘眉目如画,泪流不止,倒在地上的样子更是楚楚可怜。她剧烈咳嗽两声,更显娇弱。颤抖着手指捡起地上的镯子,抱在怀里,痛哭失声。
陈婆子眼睛叽里咕噜转,想要把花瑶拖进去。花瑶怎会让她如愿以偿,用手挡开陈婆子,不让她碰她。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声说:“听说沈家丫头不能说话。”
立刻有人接话,“我看沈家丫头挺正常的,一点也不疯。”
“莫不是都是陈婆子乱说的吧?”
“地上那簪子我见过,沈家丫头来的时候戴在头上的。包袱里的衣服,好像是陈婆子的。”
“陈婆子偷沈家丫头的首饰?还污蔑沈家丫头疯了?”
……
人群里议论声越来越大,沈瑶期盼地望着村民,无声无息地传递着一个消息。
“救我,救救我!”
七里八乡就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姑娘,任谁猜到事实真相,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送官,送官!”
又有人喊了一句。
村民们冲进来,要把和陈婆子带去送官。
也不知谁丢了根绳子在地上,其中一个村民抓起绳子,麻利地把陈婆子捆起来。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提着陈婆子就走。
“先去找里正。”
花瑶听出来了,这人的声音变了,确确实实是之前开口帮她的那人没错了。
她往人群里一看,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皮肤泛着健康麦色,眼神极为锋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