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谦坐在台阶上,愣愣的看着这冬日的月亮。
许是下一年快到了,这苏京城早就开始融雪了,虽然没下雪,可到底还是有些冷意钻进君谦的各个衣袖。
明晚过后,三日便过了,除夕也到了,他自从与她成亲那时见过她,便真的没再见过她了。
过了除夕,就是下一年了,苏姐姐,算起来,我们认识也快有一年了,你…
会陪我过除夕夜吗?
君谦将头埋进了膝盖,黑暗中,他的眼神略微悲戚。
翌日,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离殇再次迷迷糊糊的醒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的人,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她最近似乎很忙,他听百里封提起过,苏卿貌似是在查什么案子,这都几个月了,还没盼头?
离殇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伸出玉藕端起床边早就备好的茶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嗓子的干涩才微微缓解。
掀开被子下床,离殇先去屏风后沐浴了一番,才急匆匆的往渺风阁走去,上次他就可怜兮兮的被针对,这一次,可不能再让他们抓住错处了。
皇宫。
苏卿终于征集好了证据,跪在了御书房中。
苏慧翻看着苏卿呈上来的奏折,越往下看,眉头越发紧锁。
看到最后的时候,苏慧终于抬头看向苏卿:“这个案子,你不要插手!”
苏卿猛地抬头,她不懂,明明已经有人证,证明从百里锦府中搜出来的黄金并非是他贪污受贿的,为什么母皇一再阻止她?
“母皇,百里锦是被冤枉的,她对母皇,对朝廷都忠心耿耿,母皇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苏卿皱着眉回答道。
苏慧平日里宠她,可在对待百里锦这个案子上,始终不肯松口:“朕再说一遍,这个案子,你不能插手!”
“可是…”
“嗯?”苏卿才吐出两个字,苏慧就目光阴沉的看向她,吓得她赶紧把话给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苏慧这才不再看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百里锦的案子,是母皇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能再查探。若你当真想救人,那么就来个偷梁换柱,将人送得远远的,此生都别再踏进苏京城,也别再用百里锦这个名字出现在人前,否则…”
“母皇也救不了百里锦。”
苏卿一时心下沉重,百里锦究竟得罪过什么人?
她唯一能确定是,百里锦得罪的人,可能让母皇都忌惮三分。
而让母皇忌惮三分的人,就只有那几个人了?是她们其中的谁?
“明白了。”苏卿低下头应了一声,既然是母皇已经松口到这个地步了,那么她若再发难,便真的是她之错了。
“如今,你亲手杀了你三王姐,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听到问话,苏卿心下微微诧异,队于苏国来说,苏慧无疑是个好的帝王。
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好的母皇,可对待除她和苏孛之外的儿女,苏慧就像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没有一丁点怜悯。
苏慧,一个国家的主宰者,手中掌握着整个苏国的命运,如今也尚且年轻,为何那么执着的培养她?
还放言,只要有嫡女,就可继位。
究竟是为何?
苏卿想,若苏慧不说,可能她此生都不知道答案。
“儿臣并未觉得有错。”最终,苏卿只是俯首,说了那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