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澜君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辩解一下,最终…
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站在她身后,替她打着油纸伞,为她遮去漫天风雪。
曲廿辞闭了闭双眼,堪堪遮住眼中的泪水,哽咽了一下,她道:“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了。”
原本,曲廿辞是想说:青澜君,我想放弃你了。一纸休书,一别两宽吧。
可话到嘴边,硬生生变了个样。
她真的好舍不得,放弃啊…
曾经的那个青衣少年,也是她的一生所向啊。
青澜君抿了抿唇瓣,一时间他竟也觉得左心的位置有些难受。
原本是想说,孩子我不打算打了,我生下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那幅画,我也已经烧了…
可碍于面子,他终究还是没说。
手中的油纸伞掉落,青澜君弯着腰,照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翌日,仍旧是漫天的风雪,比昨日的大了些,曲廿辞就是在这个时候晕倒的。
没有任何象征。
春雨等人将人搬进了屋,也陆续离开了。
阿德守在了她床边,青澜君再也没来过,曲廿辞也不曾踏足过他的院子。
那天之后,两个人就像陌生人,明明住在一起,却谁也不待见谁。
转眼,入冬已经半个月了。
潇陌然安静了半个月,而朝堂之上,曲廿辞和苏卿的关系却越来越紧张,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曲廿辞处处在找苏卿的错处。
挨打,对曲廿辞来说,已经是人生常态。
苏卿对她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恶劣,两人几乎都要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这一日,苏卿如往常,脸色铁青的下了朝,便朝着御书房而去。
却在半路遇到了潇陌然,只见他已经穿了苏国的长袍,月牙白的斗篷,衬得整个人越发丰神俊朗。
“何事?”苏卿心情本就不好,故而说话的语气都有几分冲。
潇陌然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但下一秒还是面色如常对着苏卿行了个礼,开口道:“不知陛下可有时间,陌然想邀陛下一同赏梅。”
苏卿皱眉看向潇陌然,只见他微微垂着眸,睫毛纤长而浓密,许是有些羞涩,此刻他双颊有些绯红。
苏卿刚想寻个理由拒绝,君谦却在此时阔步而来,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套在他身上,看上去有些单薄。
苏卿眉头狠狠一皱,下意识的就将身上明黄色的斗篷给解了下来,直接越过潇陌然,朝着那人走去。
潇陌然脸上的血色在苏卿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猛然就沉了下来。
“这么大的风雪,有什么可以让宫女过来叫为妻,何故自己跑过来,还穿那么单薄?”苏卿将手中的斗篷直接罩在了君谦身上,还不待他开口说话,就直接责怪的说了两句。
君谦有些无奈的看着苏卿,道:“苏姐姐,我穿的很厚的。”
“还敢贫嘴?”苏卿目光微沉的看着君谦。
君谦无辜的耸了耸肩,他的苏姐姐就是爱小题大做,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君谦想苏姐姐了,想见见苏姐姐嘛~”君谦微嘟着嘴,直接上前一步挽着她的臂弯,甜甜的说着。
…………
潇陌然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她们越行越远的对话,眼尾烧得厉害,见他时,苏卿满脸不耐。
见区区一个贵君时,却因穿的少了些,而失了一个帝王该有的仪态…
苏卿啊苏卿,我什么都没做,乖乖的等了你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