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言笑了笑,理了理衣袍,站起身收拾碗筷。
接下来的事情,用不到他了。
离殇把人放在祁月的身侧就带着君谦离开了,明亮之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他们。
很有默契的,君谦和离殇也同时朝着御书房走去。
总不能让苏玄尘一个人面对这些老不死的女人。
而他们,都很想让苏卿别再为这些事情担忧了。
——
“傻子,哭什么呢?”苏卿无奈,她从坐到他床边的那一刻,祁月就低着头,一直掉眼泪,也不敢看她。
苏卿叹了一口气,伸手把人拥进了怀中,祁月…爱她至深啊。
“疼…”祁月哽咽。
话还没完,苏卿脸色一变,连忙把人给从怀里拉了出来,有些着急的问:“哪里疼?”
祁月嘴一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她的后脑勺,问:“妻主,是不是很疼?”流了那么多血。
苏卿一愣,原来这傻子想的居然是这个?
伸手拉下祁月的手掌握在掌心,苏卿柔柔的笑了笑,唇边梨涡陷了陷:“不疼。”
“你骗我,怎么会不疼?我看着都疼。”祁月红着眼眶,不依不饶。
苏卿:“……”都怀孕的人最难缠,看来无论是苏玄尘还是祁月都是一样啊。
她记得苏玄尘怀孕那会,也抱着她哭了好几次…
“孩子还好么?”苏卿岔开了话题,手却心疼的抚上他的腹部。
很平坦…
苏卿有些好奇,祁月怎么那么牛?怀个孩子就像没怀一样,她摸着都摸不出什么感觉。
若不是药老,御医都确定这是喜脉,她还真的不相信,这这里有个娃住着。
莫非孩子营养不良,太了?
苏卿一双深邃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祁月被她一眨不眨的眼睛看得有些难为情,可还是有些难过的了一句:“我没注意他,差点伤了孩子。”
“是为妻不好,不该打你,疼不疼?”苏卿抬眸,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依稀还可看出那个巴掌印。
“妻主…”祁月拉下她的手,薄唇直接覆上,吻住了她的红唇。
不让他去就不去吧。祁月,你究竟在计较些什么?
够了,真的够了。
苏卿能在此时还对他一如往昔,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时间过了良久,他们在一起唇齿相依了良久,两个人都是病号,身子都虚弱,今晚,注定只能和衣而眠。
祁月拥着苏卿的腰身,这才感觉心中安定了许多。
而苏卿却整宿都没有睡着,她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整个脑海中都是关于饥荒一事。
明日,她必须得出宫了,再拖下去,这个国家真的就完了。
在其位,谋其职。
一国之主,便要担负起整个国家的重任。
翌日,刚刚蒙蒙亮。
苏卿耳朵一动,原是夏荷传音:“陛下,北方数十的州县爆发了鼠疫,目前死亡人数已上万数。”
咻——
苏卿徒然就睁开了双眼,一个翻身就直接下了床。
“妻主…”一道朦胧的声音响在她身后。
苏卿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转过身,苏卿伏地身子,狠狠的抱了抱祁月,嗓音沙哑:“月儿,你乖,等着妻主回来。”
祁月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的点零头。
苏卿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伸手拿过一旁的衣裳,快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