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安抚好颜末和梅嫽,并看着两人回房入睡后,刘苏儿来到厅堂上,常家兄弟陆陆续续地离去,看来已经商量好了谁出多少钱,到时候去赎常癸风,唯有常满丁留了下来,常满丁看着刘苏儿说道:“我这几个哥哥都不同意你们去跟踪接赎金的人。”
刘苏儿说道:“我现在也是轻杆打狼,两头怕呀,感觉去或者不去,都有一定的风险。”
常满丁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朱雀在这里就好了,他多半能给出些主意。”
刘苏儿听他提起朱雀,也同意这点,不过他知道,朱雀带着伊雪整四处游山玩水,不知去向,要找到他谈何容易?他对常满丁说道:“我要到丐帮分堂去一趟。”
常满丁愕然:“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刘苏儿说道:“再晚他们恐怕也是睡不着,堂主刚刚被害,他们也在连夜追查,我想看看他们查到了点什么没有,会不会和常癸风被绑走一事有什么关联。”
提到常癸风,常满丁再也无法劝说,亲自送刘苏儿出了门,看着他上马离去。
来到城东的破庙,前来祭拜魏青衣的人大都散了,但丐帮守灵的弟子还有百十人,刘苏儿径直去找孙不应,他正在魏青衣的灵牌前烧着纸钱,见到刘苏儿前来,他说道:“我正要找你,幸好你来了。”
刘苏儿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孙不应说道:“我们收到消息,原来告诉我们两名巡逻弟子帮主就要驾临的人,乃是少林寺的人,我们准备明日过去探听一下,到底是谁造的谣。”
探听消息,不过是说得好听,实则自然是上门问罪,丐帮的人要去少林问罪,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怪不得孙不应要找自己商量一下,因为自己虽然离开少林,但毕竟还是少林弟子。
刘苏儿问道:“何以认定是少林寺的人?”
孙不应说道:“我们打听到,那两名在城南外巡逻的弟子和两个光头和尚说话,此后便回来禀告说帮主要来了,若非那两名光头和尚的话,他们又怎能知道?”
刘苏儿心道,若是丐帮去少林,不管结果如何,都将是轰动武林的一件事,而且绝非好事,只从孙不应提起那两人,用光头和尚来形容,而非人人尊重的少林弟子,若是他起了疑心,光头和尚的称呼怕还是好的,背着刘苏儿,恐怕就要称其为秃驴了,刘苏儿说道:“丐帮去少林,乃是大事,我看此事鲁莽不得,必须要禀告汪帮主才是,另外,你们是听谁说的贵帮两名弟子是和光头和尚相遇后,才知道帮主驾临的?又怎能知道那两人就是少林弟子,而不是别处的和尚?”
孙不应说道:“在城南郊外有一个叫做赵园的人,他在河边的芦苇丛中采芦苇叶,准备到时候用来裹粽子卖,见到两个叫花子和两个和尚说话,因此感到好奇,他在芦苇丛中看到了这一切,当时也没有在意,直到听说我们堂主被害,相好的朋友四处打听,这才探听出来,这个赵园我们查过,身世清白,不会说谎,至于为何会认定少林寺的和尚,自然是因为他们穿着黄色僧衣,这附近的和尚都穿灰色僧衣,唯有少林寺的和尚这般打扮,另外,若非少林弟子所言,他们又怎会信之不疑?”
刘苏儿说道:“可是少林寺的和尚为何要撒这弥天大谎呢?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孙不应恨恨地说道:“我怎知这两个秃……这两个秃头和尚为什么这么说,若不是他们骗了堂主过去,堂主又怎会被人害死?”
刘苏儿知道他必须要阻止丐帮去少林,否则将成为一个江湖中的劫难,他说道:“此事由我去少林寺问问便行了,至于你们要不要去,必须要跟汪帮主禀告以后再做决定,此事十分蹊跷,少林弟子绝不会设伏杀害丐帮弟子,这一点我敢担保。”
孙不应想了想,说道:“那你先去,汪帮主此刻在什么地方,我们只能用飞鸽传书的办法去打探一下。”
刘苏儿想起常癸风之事,叹了口气,今晚前来,他本想看看丐帮有没有余力帮忙查探一下,如今看来,他们的全幅心神都放在为魏青衣报仇一事上,此时绝非提出这事的好时机。
有了马匹,从洛阳回少林,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事情不能耽搁,刘苏儿上了马,正要和孙不应告辞,向少林赶去,忽然一名丐帮弟子匆匆赶来禀告:“禀告副堂主,少林寺的人前来求见。”
刘苏儿一怔,立刻从马上下来,丐帮正要去找少林寺的麻烦,没想到少林寺倒先找上门了,孙不应沉着脸说道:“请他们过来,不,还是我去迎接吧。”
孙不应看了刘苏儿一眼,刘苏儿跟着他说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在破庙外一里路左右,十几名少林僧人前来,此刻天色已黑,但月光如水,能够看清,来的这十几名僧人,刘苏儿一个也不认识,少林寺有千余名僧人,有他不认识的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这么晚赶来的原因,难道说他们也听说了丐帮堂主被害一事,因此过来凭吊?还是查明了他们有人撒谎,谎报汪九成要来的事?
孙不应和少林僧人相隔数丈便停了下来,冷冷地招呼道:“不知少林高僧大驾光临,未曾远迎,不知有何要事晚上前来?”
为首的一名僧人说道:“听说贵帮堂主不幸为人所害,方丈命我们前来凭吊,同时江湖中人,又是相隔不远的邻居,英雄早逝,令人感伤,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