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裂坚定不移地说道:“长生天会知道。”
汪九成拿他没有办法,这人是个混人,看来是不可能招供了,汪九成让人带他下去,又将孟杜娘带了上来。
孟杜娘见到汪九成,立刻表现出一股美娇娘见到俏郎君的热切模样,汪九成却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
刘苏儿在一旁旁观,不知道汪九成又会怎么审问这妖娆风骚的女子。
汪九成问道:“你们要攻打靖虏卫了,是不是?”
孟杜娘做出夸张的神情:“真的么?那可就热闹了。”
汪九成盯着她的眼睛:“你是汉人,为何却要去做鞑靼人的走狗?”
这话虽然毫不留情,但孟杜娘依然媚笑着:“怎么,做自己人的走狗,和做鞑靼人的走狗,又有什么区别吗?”
汪九成说道:“帮着外人,对付咱们中原人,就算你是位女子,也当知大是大非,我想知道为什么。”
孟杜娘别过脸,一直满不在乎的神情,忽然变得黯然起来,等她再转过脸厚,脸上的神色变得冷漠,她慢慢地说道:“不管他们是什么自己人,还是外人,最起码他们拿我当个人对待,在这里不是。”
汪九成说道:“谁没有拿你当人看?”
孟杜娘说道:“所有人,他们又的把我看做破鞋,有的看成母狗,有的看成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有的认为我是扫把,认为我是牛马,什么都是,总之反正不是人,我不得不远离那里,乾阳上人收留了我,传我武艺,将我看成女人,看成徒儿,看成妻子……”
汪九成忽然感到有些想吐。
本以为孟杜娘既然受了乾阳上人这么大的恩惠,那是死也不肯说的了,哪知她接着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个条件,就是我说了以后,你们要将子车春秋和端木裂那两人全都杀了,当然,还要将我放了。”
汪九成沉吟了一会,答应了她,心中却在想,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此女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通过孟杜娘,汪九成和刘苏儿又得知了一些消息,比如鞑靼人何时侵犯靖虏,除了这些西域人,他们还勾结了女真人,准备两路侵犯中土,等等。
而对于丐帮和汪九成来说,最重要的是,杀害丐帮魏堂主和少林及武当的人的目的,是为了扰乱中原武人的秩序,转移他们反抗外族人的注意力,虽然是建州女真出谋划策,但下手却是汉人,名叫金衣焕。
汪九成反问孟杜娘:“金衣焕不是和你一样用长短双剑么?何时改用空手点人死穴杀人了?”
孟杜娘摇了摇头:“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他以来,就没再见过他用过双剑。”
刘苏儿又问道:“绑架了常家人勒索白银的又是谁?”
孟杜娘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等小事,既可能是鞑靼人,也可能是女真人,两方都有用到银子的地方,需要你们自己去查了。”
汪九成又问:“那些女真人平时都躲在哪里?”
孟杜娘:“他们不告诉我们,他们只信任自己人,除此以外,谁都不相信,这帮人就像是老鼠,脑袋上拖着长长的尾巴。”
汪九成和刘苏儿再无可问的,只得放她离去,汪九成身为一帮之主,自不能言而无信。
刘苏儿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将她身上的捆缚削断,孟杜娘娇笑着走出庙门,甚至连她的兵器都没有带。
大雨还在倾盆而下,孟杜娘却似乎毫不在意,一个闪电过后,世界陷入黑暗,只听到哗哗的雨声。
忽然,庙外一声惨叫传来,听声音,正是孟杜娘临死时的惨呼,汪九成和刘苏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来到门口,还没走出来,周破衫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同时对二人说道:“这婆娘竟然想逃走,被我一掌打死了,汪帮主,你们……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