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场比试感到惊讶的不只是朱雀一人,大将军段烟波同样感到惊讶,朱雀的武功出乎他的意料,又几招即将得手的招数,竟然都被朱雀躲避过去,而且他还有反击之能,自己武功显然比他高出很多,但想要击败他,却只能凭借自己和他比试谁先能保证一直不会出现差错,自己当然是立于不败之地,而且也能一直维持下去,所以朱雀还能维持多少招不败,就看他还能凭借身法再闪避多少招数。
而朱雀也已近自己的极限,保持这种高度紧张的比试,是十分消耗体力的,就像平时能够背着一百斤的东西走上十里路,这次忽然换成了两百斤三百斤的东西,能够走多远,凭借的是超出自己能力的意志在坚持。
到了第三十九招时,面对段烟波的一招刁钻的出招,朱雀知道自己已经抵挡不住,他的剑在抵挡段烟波上一招时被阻于外围,根本来不及收回此招,他可以借机将剑刺向段烟波,进行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段烟波的刀定然会在自己的剑刺中他之前,先杀死自己。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朱雀松开手指,让剑掉落在地上,但段烟波的到已经从下至上,撩向了他的咽喉。
朱雀闭目等死。
这一瞬间显得无比漫长。
并非是时间变慢了,也并非真的时间漫长,朱雀等了一会,感受不到刀锋刺入自己咽喉的感受,他睁开眼睛,看到段烟波的刀就停在朱雀咽喉处,却没有再进一步。
段烟波慢慢地收回了刀,他淡淡地说道:“你说得不错,若不能收发自如,也算不上是高手,你是个人才,在这里一定能够有所作为,所以我饶你不死,嘿嘿。”
朱雀感到有些愤然:“你就算是饶了我的性命,也无需对我冷笑,是否看不起我?”
段烟波收止了笑声,他肃然说道:“我笑的不是你,笑的是我自己。”
朱雀问道:“你自己?”
段烟波说道:“不错,假以时日,这个求活岛上,能够胜过我的,没有别人,唯有你朱雀而已,我在笑我这次饶你不死,是否在将来某一天会心生后悔,觉得算是养虎为患。”
朱雀怔怔地说道:“在下又岂是不知感恩,不知好歹之人?”
段烟波说道:“如此最好,你要当将军我便让你当将军吧,因为殷涛要是和你比试,他必输无疑。”
朱雀说道:“可是为何我却感到他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出我一线呢?”
段烟波说道:“这是也因为你心中没有生出杀意,到了你真正和他比试的时候,他绝非你的对手。”
朱雀忽然对段烟波心生敬意,因为他不愿从贬低别人身上而获得自己的提高,他说道:“别人都怀疑刀法秘笈上残缺的两页乃是你有意为之,可是我却知道,你不屑于此,你的刀法比这座岛上所有人都高,并非是凭借着你多学了什么,而是大将军领悟了刀法中的刀意。”
段烟波仰天长叹:“若是他们都有你的这种胸襟,有了我这种习练刀法的刻苦,也不会一直怀疑我了,若非你留给我的初印象是不愿留在岛上长久住下去的感受,我说不定会拿你当做知己,和你平分我的权利,你这一番话,让我心生感动,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朱雀说道:“我回去就跟他们解释你……”
段烟波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他们就算这么想,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而且,他们有了这种想法,更会有了不是我对手的颓唐之感,会为自己的不够努力而找到的籍口,若是没有这个籍口,他们就容易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当中。”
朱雀讶然:“原来你竟然这么想得开,倒是我多虑了。”
段烟波说道:“身为这些人的首领,不多想想,又怎能维持我超然的地位?”
朱雀问道:“可是如果你让我做了将军,那殷涛岂非就得沦为千户?他能愿意么?”
段烟波说道:“我会去跟他们说,规矩是我定制的,我当然也能够更改,你算是外来人,在原本十名将军的基础上,你就是第十一名将军,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朱雀说道:“朝令夕改,岂非容易造成民心不稳?”
段烟波失笑道:“你倒是挺会为我考虑的,此事也算作是对我地位的一种考验吧。”
朱雀这才抱拳说道:“大将军有容人之量,这可多谢了,只不知我成了将军,如何领到晌银之类?否则,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三人的晚饭都将没有了着落。”
段烟波走进屋去,出来时拿出一个木牌递给朱雀,朱雀接过来一看,木牌上写着一个“将”字,段烟波对他说道:“你凭借着这个将军令牌,可以到负责管仓储的西门千户那里,去领取你本月的生活物资,里面包含了生火做饭用的木料,有米有肉有酒有酒宴酱醋,至于蔬菜,随手可以摘些,山中有泉水,至于怎么做饭,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朱雀感到段烟波也并非不知情趣之人,他笑道:“不用,在下正是有家室之人,不用大将军操心这些小事了。”
段烟波看着天上的游云,他说道:“赶紧去吧,否则一会就要下雨了,西门千户就住在我的屋子南边不愿处,他的门上写着西门二字,十分好认。”
朱雀再次道谢后,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西门千户是一个相貌猥琐,看起来就十分抠门的人,他验过朱雀的将军木牌,便给朱雀搬出一袋袋一捆捆的东西,朱雀看西门千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