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雪听闻那人才是真正的赖因缘,而朱雀却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她骇然道:“这么说来,他可以通过迷惑人的心智来成为任何一个人,这太可怕了。”
朱雀说道:“不用担心,他已经说了,从此不再踏足江湖,因为他已经厌倦了江湖,对了,你看他能在我眼前幻化成你的样子,是否因为以前曾经见过你呢?”
伊雪仔细问了他看到的自己的样子,然后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她才推测着说道:“我推断这赖因缘从未见过我,他并非是变成了我的样子,而是通过移魂术,也就是摄心术,影响了你的心魄,让你以为看到了我,其实你看到的是你最爱的人,他这么做就是让你不忍心下手,否则他忽然变成了我,总会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朱雀说道:“不错,若非他看起来就是我心中所想的你,总会有一点异样露出来的,也就是说,他的样子一直没变,一会变成老婆婆,一会变成男人,只是我心中幻想出来的,后来官兵冲进来查探,明明我们两人就在官兵眼前,官兵却视而不见,说明不是我们变不见了,只是他们自己看不到我们,移魂术改变的不是真的存在的东西,而是人心,他们说移魂邪术其实是从摄心术演化而来,看来在控制人欣赏,移魂术比摄心术不知高明了多少。”
伊雪担心地说道:“这么说来,咱们看到的一切都未必是真的了?咱们看到的这店伙计,这房客,这一切的一切……说不定都是赖因缘影响了我们之后才看到的。”
朱雀笑道:“别胡思乱想了,每次使用移魂术,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内力,而且并不能持久,就算是以赖因缘的功力,也不会随随便便施法,否则他岂非随心所欲?哪还不天下大乱了。”
两人收拾了东西,结算了房钱,就开始出发回无锡的太湖之畔,伏缨和温伯通等人还在那里等着他们,不过有了司马驹和柳依依的先一步到达,柳毅堂至少能够不用再为女儿担心了。
回去的路途,朱雀和伊雪两人没有了心事,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慢慢向家中赶去。
半个月后,他们回到了家,两人略作休息,就去了柳府。
出乎他们意料的,司马驹和柳依依并没有回家,朱雀和伊雪两人面面相觑,两人比他们早回去了近二十天,怎么至今还没有到?难道路上又出了什么状况?
伏缨见他们惊讶的神情,忍不住问起他们此行的经过,朱雀毫不隐瞒,将此行遇到司马延宗和赖因缘等人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们,对于司马驹和柳依依两人最后拿了方无猜从司马延宗那里夺来的大量财富也跟他们说了。
柳依依的母亲,也就是柳毅堂的夫人担心地问道:“是否两人带着这么多钱财,走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歹人?”
朱雀和伏缨两人分析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两人都喜欢享受,所住所行,都是经较大的城镇,住最豪华的客栈,乘最舒适的马车,很难会遇到剪径的毛贼。
柳毅堂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想两人可能是私奔了,司马驹不敢回来见我,柳依依很有可能怕我们反对两人在一起,再加上她迁就于司马驹,故而两人说不定随便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他们又不缺钱,所以……”正所谓知女莫若父,但柳依依这么做,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因为朱雀已经告知了,她父母对她的担心。
伏缨也有些愤然:“她做出这个决定,至少也要跟父母说一声,不要让家人为她感到担心。”
柳毅堂为女儿辩护道:“或者等他们安顿下来后,他们才会给家里送个消息。”尽管他朝最好的方面猜测,但还是掩饰不住对柳依依的担心。
朱雀对柳毅堂说道:“既然柳依依已经查明并非中邪,也非鬼上身,温神仙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让他先回去吧。”
尽管温伯通没有在帮主柳依依一事上起到什么作用,柳毅堂还是给他包了二十两纹银,恭送他离去。
伏缨本来想等柳依依安然无恙地归来后,就提出和唐轩儿的婚事,在朱雀和伊雪去京城查探消息的这一段时间里,两人的关系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简直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可是经过司马驹和柳依依这么一折腾,柳府上下还是出在对他们的担心当中,他也无法在这时候提起此事,心中总不免有些抑郁。
朱雀私下劝慰他:“反正你俩现在天天在一起,是否操办婚事只是一个形式,有何好郁闷的?想当年我和伊雪两情相悦,却因种种情况无法在一起,那才叫痛苦呢。”
一席话解开了伏缨的心结。
果然,柳毅堂对女儿的猜测还是对的,没过多久,柳依依就托人捎信过来,因为官府对司马延宗弃官而逃,所以司马驹还在官府的通缉当中,她为了和司马驹在一起,只好改名换姓,在一处美丽的城镇隐居下来,让爹娘不要为她担心,她过得很好云云。
柳毅堂为此伤心了几个月,朱雀这才想起,他委托朱二不要再对移魂教进行追究,可是司马延宗一案却还在追查当中,所以司马驹不能公然露面,而柳依依既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嫁司马驹而随司马驹隐姓埋名了。
虽然柳依依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她总算是在安全上无忧,她父母虽然担心,但心中又带着些许安慰。
有了柳依依的下落后,伏缨和唐轩儿的婚事也提上日程,唐轩儿的老家在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