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傍晚,三人出了城,来到了解二郎家,来借他的豺犬,解二郎虽然言而有信,但那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就像借的不是他家的一条狗,而是他的命根子,流露出一副生死相别的不舍之情。
伏缨几次想埋汰他,都被朱雀制止,解二郎交代了他们,如何对待豺犬,如何让豺犬高兴,豺犬怕水,不能让它靠近河边等等,就连李觅踪都听得不耐烦时,解二郎又拿出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豺犬的食物,是用熟肉做成的肉糜。
等到豺犬拿出来以后,伏缨几乎笑出声来,这豺犬名字听着十分霸气,哪知它的个头不过比兔子大一点,身上毛发极短,两只耳朵一直处于警惕状态的竖着,尾巴也不长,看起来极有精神,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
好不容易带着豺犬出来,伏缨忍得心头火气:“我看这只豺犬用完后干脆别还给他了,咱们煮来吃了算了。”
这话自然只是气话,可是这只豺犬仿佛能够听懂人话似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之色,朱雀连忙用解二郎教他的办法安抚了豺犬,并对豺犬说道:“那小子说的话,咱们只当是放屁,别搭理他。”伏缨气得哭笑不得,又怕这东西真能听懂人话,不给他们帮忙,只好闭上了嘴。
三人来到当日放走杀手的地方,朱雀掏出一个**子,里面便是千里追魂香,这种香料就算是放在**子里凑在**口闻,都几乎闻不到一点气味,但是豺犬却一点就透,循着杀手当日离开的路线寻找起来。
豺犬的速度很快,幸而三人轻功方面都不弱,尽能够跟得上。
三人在暮色下,追逐着前方的豺犬而行,他们经过了树林田地池塘,经过池塘的时候,朱雀还想着解二郎告诉他的,豺犬怕水,在旁边照应,幸而没出什么闪失,他们一直跟着豺犬来到太原城外的一个村子,在一户农夫家里停留了一会,接着又跑了出去,朱雀猜测那杀手被他们放了以后,曾在这户农家躲了一两天。
而杀手在这里查探自己有没有被人跟踪,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终于放下了心事,离开了这里,这也是朱雀的高明之处,若是真的尾随于他,早晚会被他发觉,说不定会被他带着耍一通,白白浪费力气,还找不到他们的下落。
离开这个村子后,他们继续追随着豺犬前行,而杀手看起来发现没有人在后面跟踪他,也放下了心事,再走的时候,便是沿着官道行走,不知不觉来到太原府城南门外,看来杀手后来又回到了太原城中。
太原府的南门一共有两座,一座名为迎泽门,一座名为承恩门,迎泽承恩之意乃是取自一首俚歌,意为世间万物都迎承南风的恩泽,故而这两座城门有此名目,杀手是从迎泽门进去的,只是此时天色已黑,城门已经关闭,三人来到这里便追中不下去。
区区一座城门又怎能难倒三位好汉?朱雀俯身抱起豺犬,寻着一段没人看守的城墙,施展壁虎游墙功翻墙进去,李觅踪和伏缨两人也跟着翻墙进来,看到朱雀的轻功,进了城后伏缨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你小子腾云功越练越高明了,我们空着手施展壁虎游墙功不算什么,你抱着一条狗也能游墙,不得不说你的轻功的确是比我高上那么一点。”
朱雀说道:“废话少说,看看进城后豺犬还能不能闻到气味。”
说完,他将怀中的豺犬放下,豺犬在城门内四处嗅着,嗅了一会,终于认定了一个方向,继续追踪而去,虽然已是天黑,但城中到处亮起了灯火,三个大男人追着一条狗毕竟有些惹眼,朱雀抱起豺犬,喂了它一点肉糜,等到人少的时候,才继续追踪,不过在朱雀的呵斥下,豺犬也放慢了速度。
三人跟着豺犬来到一座宏伟的宅邸前停下,然后面朝宅邸低声呜呜叫着,显然杀手是来到了这里。
这一下大出三人预料,三人本来认为做杀手的,巢穴应该是在偏僻不起眼处,哪知竟然是这么一座大宅院,天黑下来后,宅院的大门已经关闭,门口两座大石狮子,看起来十分气派,让人能够联想到,若非是已经天黑了,白天门口还会站着四名家丁,看守门户。
门额的牌匾上写着杨府,三人都不知道这府邸的主人是谁,在太原城,宅邸最大的自然要数晋王府,那是王爷的府邸,恐怕除了晋王府,就要数这杨府最为气派,这杀手所在之地竟然如此张扬,难怪三人意想不到。
虽非光天化日,总在通衢大道上,三人感到住在这里的人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贸然查探,说不定会闹个灰头土脸。
反正已经认准了地方,三人奔波半日,肚子也饿了,伏缨说道:“不如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等到夜半无人之时,咱们偷偷潜进去,查查他们的底细。”
朱雀和李觅踪也都同意了,三人来到距离杨府不远处的一座餐馆吃饭。
店小二上来招呼时,看到他们携带的豺犬十分可爱,忍不住逗了逗它,谁知这豺犬十分怕生,若非解二郎让豺犬认了三人,这豺犬是出了主人外,谁都保持戒备之心,此时便对着店小二不住呜呜叫,弄得店小二十分狼狈,朱雀不住安抚它,又喂了它一些肉糜,它才不甘愿地住了嘴。
李觅踪点好饭菜,然后拉着店小二问道:“这旁边的杨府好生气派,不知主人是谁?”
店小二说道:“你们怕不是外地人吧,听口音你们也不是当地人,当地人都知道,那是杨三爷的府邸,太原杨三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