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朱雀和伏缨两人再次来到杨府,出乎意料的,杨府第二进宅院的客房中竟然黑灯瞎火的,伏缨觉得他们很可能因为去菅草坪折腾了半天,累了早点休息了。
可是朱雀却不这么认为,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杀手所在的房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人去屋空。
难道是因为杨三发觉了王爷准备对付他,所以在杀手的掩护下离开了太原城?两人又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前院,找到了杨三的主宅寝室,看到杨三正在屋内睡觉,看起来杨三没有走,走的只是杀手而已。
两人在杀手的房间内搜寻了一会,一无所获,两人只能悻悻地离开这里。
来到大街上,伏缨问道:“你看这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朱雀说道:“难说得很,反正时辰还早,咱们再去王府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伏缨看看天上的明月,已经到了下半夜,朱雀竟然还说时辰还早,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问朱雀:“既然王爷和杨三爷两人貌合神离,为何还在一起打马球?”
朱雀说道:“这或许只是他们做给别人看的,在太原城,晋王爷就是最有权力最有威严的人,而听那店伙计说,这杨三又是太原最有钱的人,两人若没有勾结,鬼都不信,只是两人在什么事上肯定出了争执,所以才有此古怪的表现,而他们的争执是什么,既然在杨府中找不到,咱们便只能去王府中查找。”
伏缨说道:“好吧,为何你说的话听起来总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朱雀笑道:“不是听起来有道理,而是我说的就是道理,走吧。”
晋王府之宏伟,超出了两人的想象,两人本来以为这里不过是大些的府邸罢了,没想到晋王府如同一座小皇宫一般,屋宇楼阁数之不尽,夜里虽然大门已经关闭,但门外依然有着看守的官兵,光大门就有三座,分别是东华门南华门和西华门,城墙高大,如同太原府里的城中之城,光城墙就有四道,里面甚至还有寺庙,城墙上每隔数丈,就有一名官兵把守,朱雀和伏缨两人来到城墙下,有种望墙兴叹之感。
虽然凭两人的本事,想要进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为了打听王爷和杨三爷之间的矛盾,冒这个险实在有些不值得。
夜已深了,两人颓然而返。
在路上,伏缨说道:“若非我深知咱们是在太原,看到王府定会以为咱们到了京城,这王爷好不会享受。”
朱雀说道:“由此看来,王爷和杨三爷之间,不应因金钱之事产生争执,因为王爷本身也不缺钱。”
伏缨说道:“太原是个什么地方,以前鞑靼人来犯,太原乃是必经之地,是防守北疆的第二道防线,多少年前,太祖皇帝将他的三儿子朱棡送来坐镇,没想到如今发展到如此规模,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两人回到客栈,没想到李觅踪已经回来,两人正因为无功而返感到丧气,见到他无不喜上眉梢。
伏缨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李觅踪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他说道:“今天我去衙门,找到了一个当年的同窗,他跟我说,晋王爷和杨三之间并没有什么嫌隙,不过这只是表面上做出来给人看的,再加上杨三不断给王爷送礼,让王爷也不好翻脸,私下里,王爷已经感到了威胁,杨三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让人猜测他有不轨之心,只是一来没有拿到他的什么真凭实据,二来也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实力如何,一时没有撕破脸皮罢了,我看王爷迟早会对付他。”
伏缨说道:“这是好事,为何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李觅踪说道:“这些事连咱们都知道了,杨三是这里的地头蛇,又则能不知情?我看他只是故作不知,暗中却在捣鬼,只看他将这十几名十二煞的杀手养在府中,就知道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朱雀猜测道:“你是担心他会和鞑靼人勾结,图谋不轨?”
李觅踪摇了摇头:“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这个必要,这里和鞑靼人距离这么远,鞑靼人要勾结也轮不到他,我猜测,他定然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让王爷不敢动他,说不定他会派人威胁晋王爷,毕竟他在太原有着这么多的产业。”
伏缨说道:“他来威胁晋王爷?他疯了吧,我和朱雀今晚想夜探王府,都落得个望而却步的地步,他们有什么本事威胁晋王爷?”
李觅踪说道:“我说得威胁不是指这个,而是晋王爷是不是做了什么会让皇上不高兴的事,却让杨三拿到了把柄,借此威胁他保护自己的利益。“
伏缨说道:“这么一来,王爷不是早就找人暗中对付他,或者干脆胡乱给他安个罪名,抄了他的家么?”
李觅踪说道:“哪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只看十二煞的杀手在杨府,王爷暗中派人还不落得铩羽而归?而杨三在太原势力也不小,怎能是说抄家就抄家的?一旦明目张胆地对付他,太原城还不要陷入一团混乱?”
朱雀问道:“这杨三究竟是什么人?”
李觅踪说道:“杨三就是杨宪的后人,当年杨宪和胡惟庸斗法,却被刘伯温参了一本,其后被太祖皇帝杀害,毕竟杨宪当年做过中书左丞,官居正二品,他虽然死了,可是他生前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他的后人不敢在京城待着,怕受到牵连,来到太原隐居,也可说是为了避祸,时间一久,他们又不甘心蛰